季氏集團頂樓的會議室。
時間在這裡似乎被拉長,每一秒都承載著難以承受的重量。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抑感,它無聲無息地滲透進每一個角落,讓人無處可逃,隻能默默地承受這份沉重。
公關部門的總監和經理,兩位平日在集團雷厲風行的人物,此刻卻如同被枷鎖束縛,臉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戰戰兢兢地站在季承言麵前,神情中透出莫名的緊張和不安,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收著。
季承言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銳利。
他的麵容平靜如水,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壓力,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將是如何的猛烈和不可預測。
季承言的目光落在大屏幕上,指尖沒有節奏般敲打著桌沿,一下下的像是敲到他們心上。
一張無形的網將整個會議室籠罩其中,讓人窒息,卻又無能為力。
“還要多久?”他低聲開口,聲音冰冷。
“快了季總。”總監連忙回答,將炸掉的頁麵陸續調出來給他看,“在加急處理了,大部分已經刪掉。”
季承言看到還未處理掉的新聞,正巧是有關陸聞璟和沈珞初的八卦,臉色愈發陰沉。
總監緊張的背後都在冒冷汗,他完全想不到,前一秒和顏悅色給太太打電話的季總,後一秒神情會變得如此陰鬱。
他入職多年,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季總。
“半個小時。”季承言下達最後命令,聲音雖低,卻清晰地回蕩在耳畔,如同宣判命運的鐘聲。
“滾。”
“是,半個小時內一定完成。”總監看了眼經理,他抱起資料,兩人急忙離開會議室。
總監和經理的離開,並沒有改變室內緊繃至極的氛圍,助理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站在旁邊靜靜地等著。
季總工作時理智又冷靜,要求嚴格但是賞罰分明,極少會在公司發火。生活中更是不會為難下屬,也沒有亂七八糟的麻煩事。
隻有麵對陸聞璟和沈珞初的事情,他才會失控和瘋狂。
等季承言的情緒稍微平複些,助理上前問:“兩點鐘的會議照常舉行嗎?”
他扶著額頭,嗓音有點啞:“照常。”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助理準備離開會議室,季承言再次出聲:“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季總。”助理詢問。
“陸聞璟回國了嗎?”
“沒有。”助理知道他想問什麼,提前查過了,回答:“早上公開您和少夫人的關係後,開始出現大量負麵新聞,是陸家臨時放出去的。”
季承言已經猜到了,但聽見確切答案仍然控製不住躁意:“又是陸家。”
他似乎是忍耐到極限,吩咐下去:“高價收購陸家新看中的地,斷掉與陸家的一切商業往來。”
陸家想在郊區發展新的酒店產業,季家深耕酒店行業多年,口碑和實力有目共睹,隻要他們願意出高價,能直接阻斷陸家新產業的發展。
陸家這些年全靠依附和沾光季氏集團,如果季氏斷掉與陸家的往來,其他公司也會聞風而動,陸續取消兩家的合作,陸家如今的輝煌將會不複存在。
季承言是打算讓陸家破產。
助理沒有應聲,勸道:“季總,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針對陸家。”
季承言緊緊盯著他,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勢,是上位者多年來刻進骨子裡的霸氣與威嚴。
他的聲音如同冬日裡刺骨的寒風,不帶一絲溫度:“你在教我做事?”
助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接著道:“您這樣做,會讓少夫人陷入輿論漩渦。”
聽到會影響沈珞初,季承言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冷靜地分析情況。
陸、沈、季三家的關係,外界都一清二楚,今天報道的負麵新聞有陸家的推波助瀾,也有些是媒體自行揣測的。
現在大家都隻是猜測而已,過一段時間就會忘記,但如果季家開始針對陸家,就等於變相坐實了猜測的事情,對沈珞初而言是無妄之災,會影響她在外的名聲。
當然,他能命令人全部刪掉,可明麵上堵住了,卻堵不住悠悠眾口。
季承言可以不顧自己的名聲,但絕對不能容許沈珞初被傷害。
半晌,會議室響起低沉冷靜的聲音。
“開會。”
沈珞初儘管答應了季承言晚點再看新聞,可她實在忍不住,本來想用鋼琴來轉移注意力,結果心不在焉地彈了兩首後,又拿起手機瀏覽新聞。
新聞頁麵與先前看到的截然不同,好像是被人篩選清理過的,有關她與陸聞璟的報道、她的負麵報道,全部都沒有了。
她在瀏覽記錄裡麵找到先前的幾條新聞,點進去發現同樣是【網頁已失效】。
沈珞初退出,去點其他網頁,無一例外地打不開。
無論是搜索他們的名字,還是集團的名字,整個頁麵都隻有兩家聯姻的報道,全是賀喜和誇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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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季承言打電話時說的“晚點再看”,沈珞初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他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