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初從聞宴那邊得知了這個消息,現在聽到他的話麵不改色,隻是淡淡地問:“季氏集團名聲在外,根本不缺代言人,米婭的身份也算不上特彆大牌,季總為什麼會選我?”
季承言抿了抿唇道:“如果你願意,可以當做......當做我對你當年造成傷害的一點彌補。”
沈珞初沒有想到他竟然覺得這種方式是在彌補自己。
他居然把自私說成彌補。
這麼高高在上的發言,依舊是上位者的姿態,依舊是在自以為是。
沈珞初冷笑出聲,笑容裡藏著刺骨的寒意與濃烈的恨意,她目光如炬,直視著他,冷冷地發問:“季承言,你覺得用這種方式能夠彌補當年對我的傷害嗎?”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的想法很可笑,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被人調查,也清楚我這次回來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卻偏偏要用這樣的方式把我捆綁在你身邊,而且還是以彌補我的名義,難道你覺得我會因此原諒你感激你嗎?”
“你說會讓我看到你的改變,你改變什麼了?調查我的住址,乾涉我的工作,強勢霸道,唯我獨尊,你和從前沒有絲毫變化,你這樣的人真的很可怕。”
季承言欲言又止,想再說些什麼,但沒有等開口就被沈珞初打斷:“你應該很清楚我為什麼這麼恨你,當初你對我的那些傷害是無法彌補的,我們的婚姻完全就是個笑話,更何況我們之間還隔著一個孩子,如果不是你當年的窮追不舍,那個孩子根本不會出事。”
沈珞初聲音逐漸哽咽,眼眶泛紅,隻要提起還在被病痛所折磨的瑞瑞,她就忍不住心痛。
“是你給我造成了現在的痛苦,是你害了我十月懷胎的孩子,是你毀掉了我原本幸福的人生,你憑什麼可以心安理得地站在我麵前,告訴我你要彌補我?”
“我告訴你季承言,你欠我的東西這輩子都還不清,我什麼都不需要,我要你永遠活在愧疚中,我要你一輩子被噩夢纏身!”
沈珞初說話的情緒越發激烈,不斷地用孩子來刺激他。
“抱歉初初,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查你的住址是我冒犯了,但是僅此而已,其他的我什麼都沒有做,也不會做的。”
季承言的眼眸裡滿是悔恨和痛苦:“每次午夜夢回,我都擔心你會忘了我,當年確實是我愛你的方式不對,給你造就了這麼多年的陰影,我也沒想到會傷害我們之間唯一的孩子,如果你沒辦法愛我的話,恨我也可以。”
“我不是想用合作來捆綁你,隻是覺得季氏集團的代言人能有助於你的事業,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你,可能是我的方法又用錯了,如果你不願意接受,我也不會勉強你。”
“初初,不管你是愛我還是恨我,又或者你以後要對我做任何事,我都可以接受,但你不要傷害自己,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
沈珞初嘲諷地冷笑出聲:“誰需要你在這裡裝好人?季承言,我靠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合作的事情我不會考慮的,今後也彆再來找我了。”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隨後起身頭也不回地朝臥室裡麵走,明顯不想再和季承言有任何接觸。
季承言沒有再追上去,更沒有喊住她,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珞初離開的背影,站起身準備離開這裡。
臨走前,他把一個精致的禮盒放在沙發上,又依依不舍地望向沈珞初的房間,然後才出門。
他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何況當初確實是他傷害了沈珞初,如今也是他不遵守承諾屢次找上門,不論她現在說多麼重的話,他都能夠接受。
季承言離開後,原本在臥室準備睡覺的程悅琳揉了揉眼睛,強撐起精神推開房門,正巧和沈珞初對視上了。
“我就知道你沒有休息。”沈珞初有些無奈的勾唇笑笑,仿佛已經將她徹底看穿。
“我是真的困,但也真的放心不下。”程悅琳打著哈欠問:“談得怎麼樣?”
沈珞初笑著說:“他是衝著孩子來的,沒有抓到證據就提了合作的事,我把他罵了一頓,直接拒絕趕走了。”
程悅琳微微頷首道:“我倒是沒有想到,季承言居然能會這麼快就查到這裡,這套房子都不是我名下的,特意隱藏了身份都瞞不住他,由此可見,他現在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
沈珞初聞言有些頭疼皺了皺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以季承言如今隻手遮天的勢力,想查到任何信息都是輕而易舉的,如果真的有心調查,把小區的監控調出來就能發現瑞瑞的存在。
他剛剛說過僅此而已,看來是隻查了她的住址,醫院和小區的監控他都沒有去查過,自己這兩天講的那些話奏效了,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樣侵犯她的隱私了。
不過她也不能一直靠季承言的愧疚和悔恨來做事,還需要抓緊時間找到機會。
沈珞初說:“等明晚的合作落定後,見到他的機會肯定不少,估計也會因此舉辦宴會,我爭取在宴會上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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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悅琳點了點頭:“行,那我先睡了,明天我要去趟公司呢。”
“你睡吧,晚安。”
“晚安。”
與此同時,已經離開的季承言正坐在車裡沉思,他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了沈珞初的模樣。
直到今天來這裡之前,他始終懷疑沈珞初是在騙自己。
季承言不認為那個孩子會輕易地離開,又或者說不願意接受殘酷的事實,所以他費儘心思,試圖找到孩子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據。
但今天的一切,讓季承言不得不相信,或許真的是自己想錯了。
不然像他這樣突然出現,沈珞初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為什麼家裡會沒有小孩子的痕跡?
沈珞初離開到現在也不過四年時間,孩子如果存在應該隻有三歲,憑他對她的了解,她絕對不會忍心把孩子放在彆的地方獨自長大。
由此可見,孩子可能真的在四年前就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季承言那雙深邃的眼眸裡交織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憂慮,他抬手捏了捏緊蹙的眉心,想要驅散那突如其來,仿佛潮水般洶湧而至的頭疼。
他原本很期待和孩子的見麵,而且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要如何補償他們,可偏偏所有的事情都不隨他願。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希望能和沈珞初再有一個孩子,來彌補當年的痛苦。
但她肯定不願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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