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朗都快氣死了,奶也太偏心了,他冒著生命危險進山,一個月也才五塊錢的工資,合著都要給她唄。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的這番話,讓他徹底寒了心。
“奶,我正想跟你商量呢,最近家裡挺困難的,想把你接過來,好讓大伯一個月給我們兩塊錢,要不你收拾收拾住過來吧。”
大伯一家有兩間大房,一間炕上就能睡七八個人,外加一個廚房,但耐不住人多,老太太也得和大家擠一塊睡。
睡在哪不是睡,也不缺她一口飯,還能一個月拿兩塊錢,何樂不為。
而且,他斷定老太太不會答應。
果然,肖老太太聽他這麼說,頓時三角眼做出嫌棄的表情,
“我有兒子,怎麼能跟你們孤兒寡母的睡一起,你......你這個不孝子,拿這樣的話來堵我,小心你爹地下有知報應你。”
說著,吃了癟的老太太,凍得縮回了屋裡。
王桂芳見他進來,趕緊攔住他,
“怎麼辦啊,老太太要是不顧臉麵讓我們拿錢,來個一哭二鬨三上吊,咱們肯定要被人指指點點了。”
她不想落下一個惡媳的罪名。
這也是她為什麼給老太太做棉衣棉鞋的原因。
可惜,老太太是一點都不記她的好,反而聯合大兒媳戳著她痛處磋磨,說她克夫,說她是養不好孩子的寡婦。
肖明朗可沒有她這麼好的脾氣,直接說道:
“媽,你以後彆給奶送這個送那個了,人家也不領情,還會得寸進尺。
我一個月給奶兩塊錢,一年就是二十四塊,誰家養老能給這麼多?大家的心也跟明鏡似的,說出去沒有人會說你的不是。
就算個彆說的,你就讓他說去,自己家裡一腦門官司呢,還有臉說彆人,彆讓我聽見,聽見我能把他家裡齷齪事都給翻出來,看誰臉上掛不住。”
回鄉下這些日子,他可算明白了,不管你做啥,都有說三道四嚼舌根的,小巧不言的就當做耳旁風就行了,要真敢當麵叫板,他也能讓對方底褲露出來。
他現在最關注的事,就是給家裡囤夠糧食過冬,等明年五月,迎接孩子出生。
說完這些,他也不管母親的反應,回房間跟媳婦說了幾句話,然後去灶台那處理魚了。
他剛才是問媳婦,魚想怎麼吃,聽說她喜歡吃燉魚,便將魚刮了鱗片,切成段,然後用蔥薑蒜、加料酒醬油鹽醃製。
弄完這些,他才用肥皂將手洗了七遍,確認沒有魚腥味後才回了房間脫衣服。
江晚寧看他將衣服掛在門後,趕緊拿了一雙棉鞋讓他換上。
她可是有規定,在房間裡,必須脫掉外套,還有外麵穿的鞋子,才能上炕。
家裡的炕燒得很熱,屋裡差不多有十六度,穿上毛衣就不冷了。
他剛脫下一件毛氈背心,江晚寧就拿出一件毛衣,讓他試一下。
那可是她花了二十多天打的,這幾輩子第一次做的毛衣。
“這可是我生平第一回打毛衣,你穿著試一下看合不合身。”
她在他身上比劃著。
肖明朗咧嘴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媳婦,你真好。”
他趕緊脫掉身上的毛衣,隻剩下一件秋衣,將毛衣從頭上罩了進去。
他寬肩窄腰,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就是個衣服架子,儘管衣服並沒有那麼完美,但穿在他身上,還是特彆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