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領導一直對葉寒很好,這種要求很爽快就答應了,用相機拍下劉彪的檔案,然後洗出來,給葉寒寄了過來。
葉寒將照片密封好,給縣委員會寄了過去。
這個時候,劉彪之前當逃兵的曆史還沒有揭露,親自帶著人來勝利大隊抄家了。
趙狗剩作為狗腿子,忍著疼痛陪同,將他帶到了勝利大隊。
不過,他們還沒有進村,就被社員擋在了村口。
人心齊泰山移,在這個時候,哪個大隊如果能齊心,根本不敢有人隨便來抄家。
肉腐出蟲,魚枯生蠹,隻要自己大隊團結一心,不怕有人之人來破壞。
“你們這群刁民,今天我們是去抄葉寒的家,跟你們沒有關係,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快給我讓開。”
劉彪見趙狗剩說話根本沒人聽,隻好自己拿著高音喇叭朝大家嚷嚷。
眾人依然無動於衷。
他們像城牆一般牢固地站著,前麵一排是吐著舌頭的大狗,蓄勢待發。
劉彪氣死了,竟然從衣服兜裡掏出一把手槍,朝天上舉起。
“看見我手裡的家夥了嗎?這叫手槍,是會打死人的,你們最好識時務,趕緊給我閃開,必然我一槍斃了你們。”
他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狠辣的神情。
一個大嬸卻站出來,毫無懼色來到她麵前,
“好,你打死我,從我屍體上踩過去,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她這條命是江晚寧救回來的,不然早就去見閻王了,家裡還蓋起了三間紅磚瓦房,兩個兒子都娶上了媳婦,剛過上一點好日子,他們就鬨這個,她寧可戰死,也不要窮死病死。
隨著她站出來,其他人也紛紛站出來,表示要想從這裡過,除非從他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劉彪氣得渾身發抖,手槍變成了廢鐵。
畢竟手槍裡隻有六顆子彈,而這裡卻有好幾百號人。
他一旦開槍,死的隻會是自己。
這個時候,張秀卻低頭哈腰地走了過來,先是瞪了大夥一眼,
“你們知道他是誰,得罪了當官的,你們以後的日子還能好嗎?”
然後又轉身笑看劉彪,
“領導,其實進村還有一條小路,你們不是去葉寒家嗎?我領你們去。”
原來她是來當狗腿子的。
眾人憤怒情緒高漲,當即撿起地上的泥巴朝她砸過去。
一塊,兩塊,三塊......
耐不住人多,泥巴像雨點般砸在她身上,頓時讓她哀嚎不止。
“砰”
劉彪看著這場鬨劇,朝天上開了一槍。
眾人有片刻的肅靜,被槍聲鎮住。
不過,就在槍響後,一輛卡車快速朝這邊開了過來,上麵下來好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上前就把劉彪按在地上。
曾經的逃兵不但擾亂革命,還對著人民群眾開槍,無異於叛國罪,立即被沒收槍支逮捕。
其他人也都被帶回了公安局。
聽說,劉彪和趙狗剩等人經過調查,之前的罪行全都被查了出來,被認為是革命的害群之馬,全都吃了花生米。
張秀得知這個消息,當場嚇得尿失禁,呼吸急促喘不上氣來。
她試圖爬到外麵求救,但沒有人理她。
最後她在絕望中死去。
她一死,大隊部便給李衛民發去電報,讓他回來照顧癱瘓在床的父親。
沒錯,李父的精神頭似乎越來越好了,現在竟然能從床上站起來走兩步了。
奇跡啊,真是奇跡啊!
部隊領導知道這個消息後,馬上找李衛民談話,勸他退伍,回去儘孝道。
說來也奇怪,自己媳婦王美麗之前一聽到勝利大隊幾個字就露出驚恐的表情,堅決不想再回來,自從她上次不小心落水後,狀態完全變了。
她在部隊家屬院的時候,突然就通過唱歌參加團裡的文藝演出,比文工團女兵唱得還好,驚豔了整個家屬院。
“回去吧,家裡出了這麼多事,你就不想回去搞清楚原因嗎?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是說現在大隊長叫葉寒,他媳婦叫江晚寧嗎?我看他們兩口子就很有問題,你要為你家枉死的人討回公道。”
王美麗極力鼓動他。
李衛民這幾年為了消除之前的影響,出了幾次任務,獲得了嘉獎,終於晉升到營長,也覺得腰杆子硬了,是時候回到家鄉了。
錦衣還鄉,他這種級彆的,公社的領導都得通知的,到時候應該會帶著禮品來看望,風光無限。
等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卻看到的是家裡的院子裡雜草叢生,自己父親將照顧他的社員罵走。
“兒子,你終於回來了,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照顧好我,我不就是想吃點魚嗎?都不給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