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紅旗村。
一個用紅磚房圍成的院落裡,眾人齊聚一堂閱讀省城給江晚寧外婆的來信。
外婆已經七十多歲的高齡,就是一個乾瘦老太太,聽說信是江晚晴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可思議。
因為這個外孫女自從兩歲從村裡離開後,和她那個爹一樣,再也沒有和她聯係過。
倒是原主會定期給她寄錢。
倒也不多,幾個月寄一回也有十塊八塊的。
不過,最近也沒有寄過了。
沒想到,江晚晴在信裡告訴他們,江晚寧在省城掙了大錢了,日子過得特彆好,完全把他們忘了。
聽到江晚寧在省城掙了大錢,外婆眉頭舒展笑了。
她就說,外孫女那麼厲害,肯定不會混得太差,掙到錢就好,她以前寄回來的錢,她還存著呢,一共有一百多塊錢,是留著什麼時候她沒錢花可以應急。
大舅、二舅、三舅,還有回來探親的小姨,聽說江晚寧掙錢了,表情卻十分複雜。
沒想到當年的混世魔王,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大老板。
小姨張桂花突然提高嗓門,
“這個晚寧也是的,在省城掙了大錢,也不說把外婆接過去享福,也不給我們這些舅舅,小姨一些錢花,讓我們還在鄉下吃苦受罪。”
張桂花嫁給隔壁村的一個孬漢,在活動的時候,整天無所事事鬨革命,運動結束後他就養成了懶散的習性,分田到戶後,收成比彆人差兩成,日子過得緊巴巴。
他們生了一個閨女,已經十八歲,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但她成績很差,想著要是考不上大學,可以讓江晚寧安排個工作,所以會故意激起大家仇富的情緒。
外婆聽她這番不要臉的言論,當即拉下臉,
“當年她還小的時候,你可沒少欺負她,還說什麼養她有什麼用,白吃糧食,害得她自己去山裡挖野菜,現在她發達了,就想著占便宜,哪有這樣的好事!”
三舅媽扶了扶額頭,上麵還留著當年被原主嚇得跌倒磕破額頭留下的疤痕。
“媽,話也不能這麼說,當年要不是我們收留她,她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怕是活不到現在。
我們對她是不怎麼樣,她也是真淘,沒少惡作劇,我額頭上的疤痕到陰雨天還隱隱作疼呢,她現在回報一下我們也是人之常情。”
三舅家有一個兒子,已經搞了一個縣城的對象,準備今年結婚,還在愁房子和彩禮的事情呢,要是江晚寧能資助一點,不就解決了?
外婆氣得鼻孔哼哼,
“你們想啥呢,晚寧當年沒有從你們這裡得到什麼好處,隻要有我在,現在你們也彆想占她便宜。”
江晚晴在信裡邀請他們所有人去省城給她過生日,還說到時候所有的費用,都由江晚寧出,這不就是把她當成冤大頭?
她首先表態,
“晚寧的二十四歲生日,我不會去,她能掙大錢是她的本事,當年照顧她是責任,不求回報。”
大舅媽想了想,也跟著附和,
“算了,我們家也不去,誰知道省城是什麼情況,去一趟開銷多大啊,萬一到時候江晚寧不掏錢怎麼辦?
我可還記得,她當時把我新買的衣服扔進糞坑,害我兩塊錢打水漂。
哎,我可弄不過她。”
她有兩個閨女,一個兒子,都已經結婚生子,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不指望有意外之財。
人家也未必會給她。
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二舅媽也同意,
“我倒是想去,但我真的沒錢,連買汽車票的錢都沒有,這麼多年,兩家也沒有走動,以後就各過各的吧。
我家的錢都給兒子花,就盼著他學個手藝,以後能找個正經的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