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男紋絲不動的站著,許多人上前將沈昭寧壓製住,這次他沒有阻止,隻是淡淡道:“先將她關起來,等我處置。”
“是。”沈昭寧身側的人恭敬應聲。
但她沒空注意彆的,目光牢牢鎖在躺在血泊中的陸聿珩,他呼吸垂危,就像是屍體一樣,安靜得可怕!
“求你……”
“求你了……”
“幫我救救他。”
沈昭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度驚嚇,她一張口,力氣全無,嗓音都快發不出。
“……”麵具男人沒有回答她,但在沈昭寧的最後一瞥中,她看到麵具男俯身,檢查了陸聿珩的傷勢,動作熟稔。
沈昭寧被關進一間昏暗的休息室,和她來之前的雜物間差不多。
她感覺頭暈得想吐,腦海裡不斷重現著陸聿珩中槍的畫麵,還有這兩天來的種種,差點就要昏過去。
可意識卻還在堅持……
思緒也漸漸有些混亂。
陸聿珩明明是那麼厭惡她……
為什麼,為什麼他願意為了她放棄生命……
陸聿珩中槍前看她的眼神她也看不懂,為什麼會那麼溫柔,與平日的冷漠判若兩人?
與此同時,另一邊。
朱七的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他連忙打開門,竟見到黑衣人戴著一一堆保鏢。那個熟悉的麵具出現了。
“您……您是……”
男人摘下麵具,麵具之後是一張猶如鐫刻般清秀冷峻的臉。
五官端正挺拔,眉眼深邃,隻是沒什麼溫度。
“少爺。”
朱七馬上躬身,對方身份貴重,怎麼還會親自到這種地方來找他?
他實在是受寵若驚。
“沈昭寧是我的人,彆動她。”
男人大步進入朱七的房間,朱七連忙請人落座,但男人隻是站在屋子中間,凝視著就放在朱七座椅旁的電話。
朱七有些詫異,“她是您的人?”
“對。”男人沉聲。
朱七也不敢多問,隻能應聲,“好,我這就讓人放人。”
“現在不能放人。”男人淡淡又道,朱七愣了下,馬上明白過來。
“您說怎麼安排,便怎麼安排,不會走漏一點風聲,沈昭寧那邊,全聽您的。”
男人似乎滿意,又道,“確保陸聿珩活著,他還有用。”
他的人已經給陸聿珩做過緊急治療了,但後續還是得讓賭場的人來接管。
“是。”朱七眼神動了動,見男人一直盯著電話,“還有什麼吩咐嗎?要不要我叫李老板來一趟?他知道您到了嗎?”
“不必。”男人輕聲,“聞人靖一直都在你這裡?”
“……”朱七猶豫了一會兒,才又點點頭。
——
金絲楠木門在身後無聲關閉,謝懷洲摘下了那副標誌性的狐狸麵具。鎏金勾勒的狐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還帶著賭場裡的血腥氣息。
朱七爺的煙鬥在暗處明滅,青煙繚繞中,老人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謝懷洲——或者說,戴著狐狸麵具時被稱作"狐君"的男人,此刻正用指節輕叩他紅木辦公桌的邊緣。
"那女孩是我的人。"謝懷洲開口,聲音比戴麵具時清潤幾分,卻依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找個合適的機會,配合我放她走。"
朱七吐出一口煙圈,皺紋裡藏著探究:"狐君這樣的大人物,竟對個普通女人如此上心?"他忽然想起什麼,煙鬥微微一頓,"她長得像一個人..."
謝懷洲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她和謝家什麼關係?"朱七試探道,"二十年前,謝晉從這裡帶走的女人——"
"聞人靖在哪?"謝懷洲直接打斷,手指停在桌麵上,"我要見他。"
朱七的煙鬥在煙灰缸上磕了磕,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按下桌角的銅鈴,對進來的手下低語幾句,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謝懷洲:"狐君既然亮明了謝家的身份,老頭子自然要給麵子。不過..."他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聞人醫生現在是我們賭場的搖錢樹,狐君要用他,得按規矩來。"
謝懷洲輕笑一聲,從西裝內袋抽出一張支票推過去,上麵的數字讓朱七的瞳孔微微擴大。
"夠買你半個賭場。"謝懷洲慢條斯理地說,"現在,人在哪?"
十分鐘後,賭場地下三層的醫療室裡,謝懷洲終於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聞人靖。令他意外的是,對方竟也戴著麵具——純白的醫用口罩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疲憊卻銳利的眼睛。
"你就是聞人靖?"謝懷洲打量著這個瘦高的男人,白大褂下隱約可見精瘦的肌肉線條。
聞人靖正在整理器械,頭也不抬:"狐君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謝懷洲眯起眼睛。這個醫生不簡單,竟能一眼認出摘下麵具的他就是"狐君"。他緩步上前,皮鞋踩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你知道我是誰。"
這不是疑問句。
聞人靖終於抬頭,眼神平靜得可怕:"能讓朱七爺言聽計從的大人物不多,恰好我聽說過"狐君"的傳聞。"他放下手術刀,"隻是沒想到,會和謝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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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瞬間凝固。謝懷洲突然伸手,一把扯下聞人靖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