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隻覺臉上再一次被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身體一晃,臉色慘白得難看。
現在,她也顧不上再次被打臉丟臉了。
屢屢失控,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質問道:“溫靡,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醫術?你怎麼做到的?”
“溫顏,你為什麼會這麼有魅力,讓溫家全家都偏向於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你認主歸宗,你是怎麼做到的?”
溫顏隻覺大腦被劈開,好像沒得到答案,又好像得到了答案。
她身體晃著踉蹌退了兩步。
溫赫,溫琰,溫宸也愣看著她。
此刻的她,在溫靡麵前,像個跳梁小醜。
如今走到這一步,他們對溫顏,突然有了些和以往不同的感覺。
“嗬!”溫靡對著她冷笑。
溫顏恐懼地屏著呼吸,後退了一步。
溫靡轉身,就要進門。
“溫靡小姐,請等一等。”一個穿著西裝恭敬的男子上前來。
“我們傅總,想跟您談談。”
溫靡眺目,往他身後看去。
走廊後方空蕩之地,一身漆黑西裝的男人坐在輪椅上,內搭白襯衫,領帶,衣領和領帶,折疊出分明漂亮的形狀。
溫靡看向他時,他對著她笑,本就俊美的五官,令人神魂顛倒。
仿佛他身下坐的不是輪椅,而是王座。
他身側,站著一個深色琉璃綠旗袍的女人。
一米六五的身高,細軟玲瓏,巴掌大的銀盤小臉,處處都美得無可挑剔,讓人能忽略她的年齡。
她也在看溫靡,眉眼間透出來的威壓,試圖將她壓下去。
溫靡不過來,傅京晏自己推著輪椅過去。
這裡沒人不認識他,紛紛排站在走廊兩側,給他讓出路來。
傅夫人不遠不近跟在他的身後。
傅京晏推著輪椅到了溫靡的前方,仰視著她,卻有一種上位者的矜貴和高高在上:“溫靡小姐,我們談談。”
溫靡感覺到身後壓迫的氣息,對方極力隱藏,全場,也隻有她覺察得出來。
餘光向後,看到了傅京昭悄然攥起的拳頭。
他在害怕。
怕這個傅京晏?
她眸光漾了下:“不談。”
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明顯感覺到了身後的傅京昭,鬆了一口氣。
傅京晏愣住,懷疑地看著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全場所有的人:Σ(?д?|||)ノ
他們的溫靡小姐說了什麼?
全京,沒有一個人會拒絕傅家,拒絕傅京晏。
“溫靡小姐,他是傅家的掌權人,傅京晏傅總。”有高管提醒她。
“這位,”高管示意傅京晏身邊的旗袍美人:“是他的母親,傅夫人。”
溫靡對無關緊要,不喜歡的人,不會去關注。
但進入每個環境裡,她都會觀察全場,了解每個細節,這是她在末世危險環境裡養成的本能習慣。
所以知道上一次溫家宴會,他和傅夫人也在。
也知道之前會議廳裡在開會的時候,他們在外麵聽。
身為頂級豪門千金,京圈豪門秘辛,她也知道不少。
而且,她和傅京京是好朋友,雖然很少去傅家,京京的這位大哥,傅家的掌權人,她還是見過幾次的。
也見過幾次這位傅夫人。
還知道他們母子不是親生的,關係卻異常親密。
她回了句高管:“我知道。”
高管:“!”
知道您還這樣考都不考慮下,就拒絕了?
好吧,他懂了。
全場的人也都明白溫靡小姐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也對,這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溫靡目光一轉,落在傅京晏的身上:“傅總,恕不招待,請。”
全場所有的人:Σ(?д?|||)ノ
果真是活久見人生係列,他們在有生之年,竟然看到他們溫氏集團,在驅趕傅家當家人了!
他們全都莫名興奮,要飄起來了,是怎麼回事?
“溫小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溫赫擠到女兒的身邊,咬牙切齒,小聲提醒她。
連溫小五這樣的小名,都叫出來了。
溫靡看他緊張恐懼的樣子,他現在已經不是溫氏的掌權人了呢,都怕成這樣。
可見這個傅總的威懾。
溫琰和溫宸臉上也露出害怕的神色。
放在之前,他們肯定也得教訓溫靡幾句,現在,他們都被抽空了,管不動。
“你要教我辦事?”溫靡蔑視著渣爹:“溫老先生倒是可以指點指點我們公司的衛生工作,月薪三千五,五險一金,不能再多了。”
溫赫:o(≧口≦)o
“溫靡小姐怕是這些年沉迷於情愛,不懂京中形勢。”傅夫人身姿搖曳地走到她麵前,全是訓斥下位者的口吻。
“豪門也是分等級的,它也就是個食物鏈。”
“豪門和豪門,終究也是不一樣的。”
“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也是千差萬彆。”
“這也是近百年來,京中無人會拒絕我們傅家的原因。”
“哦,那恭喜,現在有了。”溫靡麵帶微笑,無比真誠,仿佛這真是什麼天大的值得恭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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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表情,真好欠揍。
後方,傅京昭看著她這樣,暗暗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嘴角揚起,壓都壓不住。
溫赫心臟一梗,僵直地往後倒,扶著工作人員才站穩:“快扶我回辦公室!”
留在這,心臟病得發。
集團以薑東林為首的老股東們,也不由捂著胸口,好慌。
薑東林:“溫靡小姐……”
溫靡一個眼神殺過去,再多說一個字,我揍你。
薑東林:“……”
他是想提醒她,彆惹傅家。
溫家算是頂級豪門,那是因為在這些京圈排名中,傅家高高在上,是他們遙不可及的高度。
傅家是排除在外的,在獨自一個更高位的圈層。
在京圈,幾十年來,確實沒有哪個家族,敢跟傅家說一個“不”字。
這些豪門家族手中,有什麼業務傅家想要的,傅家一開口,他們就會乖乖賣給傅家。
傅家也會給一個相當合理的價格,不是他們公道,而是傅家不會把這些人逼到會造反的境地。
兔子急了還咬人,他們不屑與這些小豪門結仇怨。
彆說豪門商界,就連政界、軍界,也都與傅家,保持著分明的界限,給予傅家尊重。
傅夫人齊豔爭這輩子都沒被這樣無禮對待挑釁過,眸色一凜:“溫靡,你簡直不知死活。”
溫靡眉眼間露出同樣的凜色:“傅夫人跑到我這裡來叫囂,除了不知死活,還不知禮數。”
傅夫人被罵得一愣,然後恢複了臉色:“溫小姐貌似對我們傅家,確實知道得不多。”
她目光一挑,落在沈不虞的臉上:“溫夫人,不,沈二小姐應該多教她點,畢竟,她現在也是要出來做事的。”
“齊豔爭,你在教我媽做事?”溫靡被戳到逆鱗,眉眼一沉,眼中殺機騰起。
她活到現在,如果連自己親媽的臉麵都維護不住,那她還有什麼資格活著。
“年輕人,就是……”應該好好教。
“傅夫人,”喬世淵打斷她:“我們沈家的孩子很好,不需要被教。”
他眼中透著威利,不允許她這樣對溫靡。
軍方不惹傅家,不代表惹不起。
這世上,也沒有他喬世淵惹不起的。
一個人,隻要不怕死,敢豁出自己和生命,這個世上,就沒有他不敢惹的。
他喬世淵,就是這樣的人。
沈不虞也堅定地看著齊豔爭,她要說的話,喬世淵代她說了。
“還有,”溫靡接話道:“你們傅家,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尤其是傅夫人在自己姐姐死了之後,就爬上自己姐夫的床,取代了親姐姐的位置。”
“在我這裡,多多少少有點膈應。”
這是齊豔爭一生飽受爭議的人生點,倏地被溫靡撕開。
她僵了片刻,就要對她發怒:“你……”
“媽。”傅京晏拉住了她的手腕,製止她:“您一個長輩,不用跟一個晚輩計較。”
對傅夫人不留情,就是在打他傅京晏的臉。
這樣對他的人,就沒有還活著的。
但是現在,他那張向來冷漠無笑的臉上,露著愉悅的笑意。
實在是眼前的溫靡,太有趣了。
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這麼有趣的女人。
傅夫人很聽兒子的勸,臉色緩和了下來。
傅京晏向溫靡:“溫靡小姐,我們傅家,很看好溫氏集團的前景,我是想跟你談談公司合作的事。”
“不談,不合作。”溫靡直接拒絕。
傅京晏臉色僵了僵,也不生氣,他心情很好:“那我們聊聊私事,溫小姐這脾氣,我喜歡。”
“抱歉,請你離我遠點,因為我不想改脾氣,麻煩。”
眾人:(?д??)
彆人高低得說一句:你喜歡我什麼,我改。
不愧是你溫·狂·靡。
不是,傅家掌門人的話意已經這麼明顯了,豪門掌權人和豪門千金,這很合適深交啊。
溫靡這就拒絕了?
不過看到她身後的傅京昭,也就——不是很懂。
男模再好看,也隻是一個男模啊,能當飯吃嗎?
溫靡小姐還是年輕了。
傅京晏頓了下,彎唇笑了:“溫小姐是不是覺得我殘疾,我的腿上是有傷,但是是能治好的,可以恢複如初。”
“如果你介意,我現在就可以站起來。”
“你身體不殘疾,你心理殘疾。”溫靡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傅京晏正要站起,聞言,手抓緊了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