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靡看著他懷裡,快要把自己折騰死的小死對頭。
她真的不想管,可這小崽子用死亡來威脅她,是真的死的那種。
這麼個弱小的豆芽菜,稍不注意,就真的會斷氣。
生平第一次,溫靡被拿捏了。
小崽子,等你長大了,再收拾你。
她伸手把人提遛了過來:“溫大少,去交錢吧,先交一千萬,後麵怎麼著,也得再準備幾千萬。”
溫曜錯愕地看著她,此刻的他,對需要給兒子交的醫療費,還沒有清晰的概念。
隻是詫異,她那樣對自己,痛恨自己這位大哥,卻願意幫著帶孩子。
“交不了醫療費,就帶著病人滾蛋。”溫靡嚴肅地說道。
“好好好,我這就去交醫療費。”溫曜爬起來,立刻往病房外去,身形踉蹌。
昨天夜裡,剛出生的兒子就被推進手術室,進行手術。
他一顆心一直懸著,痛苦和揪心一直煎熬著他,如烈火烹油。
他人都是恍惚的,走起路來,跌跌撞撞。
到了門口,他像想到什麼,轉過身來,向溫靡:“謝謝!謝謝……”
他聲音嘶啞,態度真誠,是發自內心的感謝,生平對這個妹妹,還是第一次。
溫靡當然清楚他的心意,但沒有理他。
人在經曆了苦難了之後,會成長得很快,情感認知,也會迅速提升。
但他曾經造成的傷害和裂痕,永遠無法修補。
溫曜去交了醫療費,沈不虞來探望孩子,有溫靡照顧著,她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溫靡把公司交給她,公司變動大,又群龍無首,才一早上,她的電話就被打爆了。
看完孩子之後,她就去了公司。
喬世淵開車送她。
有溫靡在,負責照顧溫家小重孫的醫生護士們,終於得以喘一口氣,溫靡讓他們去休息了。
傅京昭在病房裡陪著溫靡,溫靡讓他去休息。
這段時間以來,他也一直陪著自己,在軍醫院做事,處理溫氏集團的事,常常熬夜,昨晚,也是一夜未睡。
傅京昭沒去休息,他看得出來,溫靡被迫帶孩子,很煩躁,他留下來陪她。
不喜歡歸不喜歡,但溫靡抱娃的姿勢,娃是最舒服的,她帶娃也是最專業的。
沒多久,小死對頭就睡著了。
不是他好哄,而是他太虛弱,醒著撐不過三分鐘。
看孩子睡著了,溫靡輕手輕腳地把他放進育兒箱裡。
孩子剛剛放下,她雙手都還沒離開他。
“嗷嗷嗷……”小崽子又扯著嗓子哭了起來,要死要活那種。
溫靡隻得抱起來,重新晃著哄睡。
孩子很快睡著,為了放下的時候,他感受不到,她還特地多抱了幾分鐘,確定他睡熟了,才放到育兒箱裡去。
可一放下,孩子又“嗷嗷嗷……”地哭了起來。
重複第六次的時候,溫靡直接崩潰了。
“再哭我揍你,彆以為你小我就不敢打你,我告訴你,沒有我打不乖的孩子……”
小死對頭:不活了不活了,你打我吧……
溫靡:“……”
傅京昭也蚌埠住了,盯著孩子問道:“他明明已經睡著了,為什麼你一放下他,他就知道?他身上,是安了什麼雷達嗎?”
溫靡都快哭了:“我要是知道,就把雷達給他拔了。”
“我來吧。”傅京昭伸出手抱孩子,他不想溫靡吃這份苦。
溫靡把孩子遞給他,他一碰到孩子,孩子就“嗷嗷嗷”哭喊了起來。
最後,溫靡隻得抱著孩子,讓他在自己懷裡睡。
就連吃飯,上廁所,都得抱著他。
傅京昭形影不離地陪著溫靡,溫靡連吃飯,都是他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