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爭流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充滿欲、望和野心的眼神,臉色一變,心頭發沉,如墜深淵。
“京晏,你是傅家的長子,生來就是繼承人,是家主。”
“隻要你不犯下大錯,你活著,就是傅家的家主。”
“一個不可控的妻子,才是致命的。”說到這裡,她的語氣明顯急了。
“京晏,我看到那具屍體了,那不是一般人做得到,做得出來了。”
對方很強,也無所畏懼,不怕惹上傅家。
傅京晏對溫靡,完全是不一樣的,她不能不關注。
今夜溫老夫人的行動,她也一直在關注著。
這也是她今晚還沒睡的原因。
她也在等,等溫老夫人處理了溫靡,除掉她的這個心頭大患。
這個結局,是她也沒想到的。
溫靡太強了,傅京晏派去的那些人,一個都沒有回來,隻被抬回一具屍體。
而且,沈家那幾位軍官,出現得那麼快。
傅家不適合和喬世淵他們牽扯上,要有牽扯,也不能是傅京晏這邊的人。
她如一個母親般擔憂警覺謹慎告誡:“溫靡很危險,不能惹,也不該是你去惹。”
“其他的,我都可以同意你,但娶溫靡,不行。”
“換作其他人,我綁來給你,都行。”
“但溫靡,她能拖我們一起下地獄。”
傅京晏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神是他特有的冷漠和銳利:“傅夫人,我已經長大了,我的事,你不應該管太多,你不能逾越。”
“逾越”兩個字,他咬得重,眸光變得晦暗逼人。
齊爭流臉色白了白:“母親不是逾越管你的事,而是,京晏,你不能出事,不能去冒這個險。”
“還有,黎博士就要回來,那怪物也要回來了,他會甘心把實驗室交給你,為你效力嗎?”
“如果會,他也不會這麼久了,還沒現身。”
“在這個節骨眼上,絕不能出意外。”
母子二人對視。
傅京晏眉眼間透出冷凜的笑意:“母親,靠這個態度,可坐不穩傅家家主的位置。”
“傅家失去了海運港口,趙氏的航空,一定要拿到。”
齊爭流神情嚴肅起來:“傅家會收購到趙氏航空,也不會任由溫氏發展壯大,但這些事情,不需要你出手,有的是棋子為你做這些事情。”
“傅家,從來都不是看誰有多有能耐,而是看誰能活到最後。”
母子倆再次對視,傅京晏的眸光柔了些。
他開口說正事:“安排醫院那邊,給我做手術吧,就用溫顏。”
下一次見麵,他想站在溫靡的麵前。
半年前,傅家就評估了醫界這些手術醫生,溫顏是最佳人選。
後來,他們是發現了溫靡的手術能力,以及軍醫院的醫術,才找上軍醫院的。
溫靡和軍醫院不會給他做手術,他們最好的選擇,依然是溫顏。
齊爭流目光落在她的腿上,暗了暗。
這個手術,什麼時候做都可以了,他什麼時候站起來,都無所謂。
他這是想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