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娓嘴上說著不在乎這點功勞,一口一個高帽子給他扣上,他要是不把該給予的功勞記在冥九和寧安頭上,八成時娓會暗戳戳記下這個仇。
庾晟沒再多說什麼,帶著兩鬼離開。
冥九在庾晟剛出現的時候,麵色就有些凝重起來。
她雖然丟失了過去的記憶,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
但對庾晟,她有很深的戒備。
庾晟此人,很強。
幸好這人是娓娓的朋友。
若是敵人,當真可怕。
等庾晟走了之後,時娓拿著黑石頭,來到高月的地址,將那符給了高月。
高月沒想到會是時娓親自給她送來,邀請時娓上樓去坐坐,時娓沒去,隻在樓下給她講了符的使用方法。
拿著符回到房間,高月將血滴到符上,隨後用打火機燃燒。
慢慢的,高月覺得一陣困意襲來,還好她提前做了準備,拚著最後一絲意識,趟在了床上。
一大段記憶湧入她的腦海。
高月看到一個與她長相十分相似的女子,在青樓中表演著才藝。
下方的客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滿欲望,仿佛他是供人賞樂的玩意兒。
隻是看到這一幕,高月就覺得不舒服。
接下來高月便看到,那個與她相似的女子被迫的一日日接客。
每次接客結束後,她把自己泡在桶中一遍遍地洗刷著。
但她融入精神內的臟汙,日夜折磨著她,讓她覺得自己洗多少次都洗不乾淨。
她恨自己的青樓妓子的身份,但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當初她所在的村莊鬨饑荒,她的爹娘把他賣給了青樓,換取了一袋米。
起初她也嘗試過逃跑,但每次都會被抓回來,被打的越來越嚴重,後來她放棄了逃跑,放下了自尊,任由自己成為富貴人家的玩物。
高月看著畫麵一幕幕閃過。
這件事情仿佛她親身經曆過一般。
直到某一天,她接待了一個書生。
那書生似乎是落榜了,便放縱自我來到了這青樓中,把自己剩下的贏錢全部花光,隻用來買這女子的一晚。
書生喝了許多酒,他同的女子說著他的失意,書生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龐,跟她說,他對她一見鐘情。
書生亦說,等他三年後卷土重來,要重新參加科考。
他不會放棄自己,還說讓她等著,若是他考取功名一定會替女子贖身,要終身保護女子。
女子其實知道這樣的話是不可信的,但她看著書生拿誌氣卻認真的眸子,女子近乎失去理智的相信了。
她用自己這些年賺下的所有贏錢給自己贖身。
因為她懷上了書生的孩子。
銀子足夠多,而且女子又有了身孕,短時間內是無法接客的,老鴇便還了她自由,隻是臨走前老鴇目光幽深的看著她,跟她說,這天下男人多是負心漢,讀書人負心者最多。
女子隻笑著跟老鴇說,她不會後悔。
有了自由身之後,女子用剩下的贏錢購置了一處房產。
一個人艱難地生下了女兒。
那書生起初還常常來陪著她,可後來,書生說讀書忙碌,又有許多朋友邀請他去參加詩會。
慢慢的,秀才來的頻次越來越低。
再到後來,她徹底沒了秀才的消息。
周圍的鄰居也在嘲諷她,沒有誰給過她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