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爵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儘,白了樊遇一眼,“多事。”
“不是,天爵哥。”喻承飛納悶,“這新婚燕爾的,你跑出來喝個爛醉,不好吧?”
認識慕天爵二十年,這是他第一次見慕天爵這個樣子。
借酒消愁?
這是他慕天爵的風格?
真是活久見了,今天!
“閉嘴!”慕天爵把杯子奪回來,又倒了一杯。
隻有酒的濃烈味道,才能衝淡他胸腔裡的煩躁感。
喻承飛偷偷看樊遇,想從中得到點暗示。
樊遇搖搖頭。
彆問他,不方便說!
喻承飛往慕天爵身旁靠了靠,小聲道:“莫非……第一次,失敗了?”
“喻老三!”慕天爵磨了磨後槽牙,“信不信我把你丟海裡喂魚?”
喻承飛被懟,尷尬地揉揉鼻子,“那既然不是,你煩什……”
等等。
莫不是……
“哥,你該不會還沒——”
“沒有。”慕天爵冷傲回答。
“不會吧?”喻承飛一臉不可思議,“那麼漂亮的女人在你身邊,你沒想法?”
領證了。
合法的。
居然……能忍住?!
慕天爵飲口酒,壓下心底的抑塞。
沒想法,他就不會這麼煩躁了!
表麵卻淡然地反問道:“你不是說,讓我‘把持住自己,千萬彆淪陷’了嗎?”
喻承飛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慕天爵。
這位爺啥時候這麼聽過他的話了?!
啊?!
見他這樣,慕天爵沒好氣地問道:“怎麼?我做錯了?”
喻承飛態度立馬一本正經起來,“可我還說過,‘來個策反,讓她為你做事’。”
提起這個,慕天爵就一陣失落。
他要的,是乾乾淨淨的一個人。
沒有任何目的,隻因為心裡有他,才留在他身邊的女人!
可是,今天麥念卿的話卻恰恰證實了他的猜測。
雖然之前他也一直猜測,可當猜測被證實,他竟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心口,像是少了什麼東西,又像是多了什麼東西。
他想弄清楚,卻怎麼都弄不清楚。
猶如解一團亂麻,越解不開就越著急,越急就越難解。
陷入了死循環。
“你這該死的溫柔……”
喻承飛手機鈴聲響起。
他一把抓起,看了一眼,“我二哥?”
“哦,我約的。”慕天爵道。
喻承飛的二哥喻承起,是慕天爵的心理醫生。
原本想約明天上午,可是喻承起明天要出國,隻好約這裡聊聊。
“東邊數,第三艘。”喻承飛對著手機道,“嗯,就這樣。”
慕天爵放下酒杯,“給我準備個房間。”
心理疏導,需要安靜的地方。
“簡單。”喻承飛道:“遊艇上有房間,去那裡就行。”
慕天爵起身過去。
不多時,喻承起也到了。
“慕總。”
“嗯。”慕天爵坐在單人沙發上,伸手邀請,“坐。”
喻承起在一旁坐下,“慕總好久沒有約我,我還以為您已經不需要做心理疏導了。”
病人康複,作為醫生他是高興的。何況,自己的弟弟和慕天爵還是好友。
可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慕天爵,並不是康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