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味道她太熟悉了。
“玫瑰園？”楚雅涵詫異。
她沒有死？
“醒了。”
黑暗深處，一個極其冰冷的聲音乍然響起。
楚雅涵嚇了一跳。
‘啪。’
燈亮了。
耀眼的光驟然闖入眼睛，刺得眸子生疼。
楚雅涵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
慕天爵逆光而站，棱角分明的臉上，無比陰沉。
濃眉下的眼睛不帶一絲情緒，直直地盯著她。
矜貴不可冒犯的氣質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如即將發怒的暴君。
周圍的氣氛，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
適應了光線，楚雅涵才抬眸看他。
入夜。
典雅浪漫的法式小洋樓，在月色下格外靜謐。
莊園裡種滿了各色的玫瑰花，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絲花香。
主臥內。
血統純正的短腿長毛快快，溫順地趴在角落裡打盹。
慕天爵看著楚雅涵，緩緩朝她走來。
他的影子像陰霾，隨著一步步靠近，逐漸將她籠罩。
他俯身，抬起楚雅涵的下巴。
另一隻大手隨即撫上，拇指來回摩挲著。
像把玩一件精美雕刻的羊脂玉。
忽然，他手上力道加重。
咬著後槽牙發問，“知道這玫瑰園裡的花，為什麼開得這麼豔麼？”
“……”
楚雅涵吃痛，蹙眉。
她不明白。
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因為，這裡的花是吃肉的。”慕天爵手上的力道繼續加重，“人肉是最好的花肥。”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人膽寒。
“……”
楚雅涵懂了。
慕天爵為什麼沒在醫院動手，而是把她帶回玫瑰園。
玫瑰園，是慕天爵的父親送給他母親的禮物。
玫瑰，代表愛情。
他不是不殺她。
而是，要在這裡殺了她，他要在這裡葬了他們的愛情。
他變了，變得她看不透了。
慕天爵的眸子，滿是戾氣。
看著楚雅涵的臉，自顧自地發問，“陶濤究竟哪裡好？”
多麼純得一張臉，美得讓他的心為之狂跳。
可她在睡夢中叫了爸爸媽媽，叫了寶寶，甚至連陶濤都有份兒，可唯獨沒有他。
他在她的心裡，一點點地位都沒有！
“嗬——”楚雅涵淒苦一笑。
漂亮的眸子看著慕天爵，自信且堅定地回答：“他，從不會傷我。”
隻這一點，慕天爵就輸了。
夫妻一場。
他信蕭曉，連第一次見麵的醫生都信！
就是不信她是清白的。
他一向不允許任何人欺騙他，卻選擇了最不該相信的話。
真是可笑！
慕天爵心裡一痛，指尖在楚雅涵頸間停住，“你對他就這麼自信？”
“慕天爵，你還記得自己當初的話嗎？”楚雅涵小聲問道。
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如果是演戲，也該給她個暗示吧？
慕天爵心口一動，柔聲反問：“什麼話？”
“你還記得你在港城對我說的話嗎？”楚雅涵凝望著慕天爵的眼睛，生怕錯過他每一個給予她暗示的眼神，“你說‘將計就計’。”
慕天爵仔細想了想，可最後還是不明白楚雅涵在說什麼，“什麼將計就計？”
“……”
楚雅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
他是真不記得，還是假裝不記得？
“什麼將計就計？！”慕天爵聲音陰沉，顯然很不耐煩了。
“你愛上蕭曉了？”楚雅涵又問道。
“……”
慕天爵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