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冰淇淩你吃嗎?”
郝漂亮手裡拿著兩根冰淇淋,穿過人群,把一根香草味的冰淇淋遞給了她。
秦清用手扇了扇風,咬了一口冰淇淋,看了眼周圍,皺著眉頭道:
“怎麼想著來這了?”
高考結束後,她和郝漂亮都考到了京大,畢竟他們本來也都是京都人,離家近點也沒什麼不好。
京大的南門夜市一直很有名,隻要不是下大雨,每天晚上來的人都特彆多,人一多,秦清就有點難受。
冰淇淩清涼的味道化在嘴裡,秦清才覺得好受些。
郝漂亮在她身旁坐下,側頭看了一眼秦清,不急不緩道:
“你整天悶在家裡,都快發黴了,你聞聞身上,是不是有黴味?”
秦清舔冰淇淋的動作頓了頓,居然真的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沒有黴味,她這件衣服剛前天剛洗過,還香著呢。
直到聽到旁邊的郝漂亮低笑一聲,秦清放下胳膊,一巴掌就衝著郝漂亮的胳膊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
郝漂亮表情痛苦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疼得齜牙咧嘴的。
“嘶,你下手能不能輕點?!”
他拿開手,果然,五個指印清晰可見。
秦清高興了,挑了挑眉,繼續吃著手裡的冰淇淋。
郝漂亮看她心情還算不錯,眼神中滑過一絲欣慰。
這兩年,秦清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該吃吃該喝喝,有樂子你找她她也不會拒絕。
但眼睛裡,始終有一抹彆人無法察覺的落寞。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彆人看不出來他還看不出來嗎。
自從那次從醫院醒過來,知道事情的經過之後,她沉默了好久,一句話也沒說,江周給她檢查身體時她也隻是搖頭和點頭,就是不願意開口,秦朗跟她說話,她也總是憋著一股氣。
出生豪門世家,在那種充滿算計的地方長大,秦清很清楚誰是真心對她好,那她也會真心對你好。
所以她不明白為什麼秦朗要在沒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直接帶著人去遲家堵遲柚。
在她眼裡,遲柚是她的朋友,她相信遲柚不會害她,而且那段時間她們幾乎天天一起在食堂吃飯,她有無數個機會可以在她的飯菜裡下蠱,何必那麼大費周章的將蠱下在玩偶裡,這不明擺著告訴彆人蠱就是她下的嗎。
遲柚還沒那麼蠢。
她剛清醒沒多久那會兒,知道秦朗帶著人去遲家找遲柚後,她給遲柚發了很多條消息,說她已經沒事了,還因為秦朗的魯莽跟她道歉,她一條都沒有回複。
她想去找她說清楚,卻被告知她已經離開江明了,具體去哪了沒人知道。
她問過謝詔,謝詔就說了一句讓她安心準備高考,其他的也沒有多說。
在醫院治療的那段時間,她有意無意的在跟秦朗置氣。
即便秦朗意識到自己當初的行為不妥,但他也不後悔,他就秦清一個妹妹。
兩人都是脾氣硬的主,誰都不願意先低頭。
最後還是高考結束那會兒,江周拉著幾人開了間包廂,把他們全灌醉了,苦口婆心,按著兩人的頭和好的。
可即便是這樣,秦清也不似從前那般活潑。
她不愛與人深交,從來都是點到為止,大學也沒有住宿,直接搬到了校外。
秦清不知道郝漂亮在想什麼,她咬著脆筒,無意間看向對麵,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動作霎那間頓住。
“怎麼了?”
郝漂亮這兩年鮮少看見她如此錯愕的表情。
“你看那個人,像不像遲柚………”
她聲音帶著一些顫抖,斷斷續續的,但郝漂亮離得近,聽得也清楚,便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夜市裡人很多,他不知道秦清具體說的是誰。
“哪個?”
秦清站了起來,“就是那個粉色雙馬尾旁邊的那個人。”
亮眼的發色在人群裡最好認,郝漂亮一下就鎖定了目標,這時湊巧那人將臉轉了過來,很陌生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