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柚拖著行李箱回到彆墅時已經過了晚上七點。
謝詔正站在門口打電話,手裡夾著煙,虛靠柱子上,姿態慵懶隨意。
似乎是聽見她拖動行李箱的動靜,男人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眼神淡漠,卻在看見她的時候對她彎了一下唇。
遲柚回以微笑,提著行李箱就要上台階,傅斯年忽然從彆墅裡衝出來,一把搶過了她手裡的箱子。
“放著我來,這不是女孩子該乾的事情。”
他二話不說,拎著遲柚的箱子便要上台階,下一秒,直接釘在原地。
傅斯年皺起眉頭,看了眼身旁的人,又看了箱子。
怎麼這麼沉?!
裡頭裝的都是石頭嗎?!
遲柚尷尬地笑了笑,裡麵有她的電腦和其他設備,沉一點很正常,況且傅斯年一個還在讀初三的小孩,還沒發育完全,力氣小點也正常。
“傅少爺,要不還是我來吧?”
遲柚說著,就要伸手接過自己的行李箱拉杆,卻被傅斯年伸手擋住。
“不用,我今天就算賭上男人的尊嚴也得把這箱子給你拎進去。”
他擼起袖子,雙手抓著拉杆,氣沉丹田,猛地一個用力,行李箱的四個輪子終於是離開了地麵。
兩秒。
輪子重新親吻地麵。
傅斯年一副見了鬼的模樣,臉都憋紅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臉。
一定是他昨天晚上熬夜熬得體力都不好了。
他原地嘗試了幾遍,佯裝淡定的表情終於有些龜裂。
這他媽什麼破箱子?!
也太沉了吧!
男人總會想在某些事情上證明自己的實力,尤其是有女性在的地方,這個還在初三的小朋友也不例外,但顯然,他還不具備這個實力。
遲柚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便要拿回自己的箱子,旁邊卻伸過來一隻手,先她一步從傅斯年手裡接過了箱子,修長的手指握著行李箱的把手,輕輕用力,提起了她的行李箱。
等她再回過神時,男人已經提著她的行李箱進了客廳。
傅斯年歪著腦袋,看著自己手掌心的紅痕,頂著一頭亂發,獨自淩亂。
不是,他什麼時候這麼弱雞了?
他緩緩看向一旁的遲柚,一本正經開始解釋:
“我真能提得動的,隻不過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等明天,你再給我試試,指定可以。”
遲柚看破不說破,淡淡笑的點頭。
因為一個行李箱,兩人在門口花了不少時間,馬上就要到補課的時間點,遲柚提了一嘴,傅斯年反應過來後跟著走進了客廳。
遲柚掃了眼客廳,隱隱約約聽到樓上書房裡傳來說話聲,猜到謝詔是在打電話,視線一轉,她看到了被放在她房間門口的白色箱子。
眼底不自覺的浮上笑意,傅斯年從洗手間洗好手,動作迅速的往她這邊走,從書包裡拿出了昨天晚上那套題。
“老師,你給我的題我做完了,你改改。”
遲柚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居然就做完了?
她接過傅斯年手裡的題,大致掃了一眼,跟上一次做題的隨意不同,每道題上麵都做了標注,選擇題也寫滿了解題的思路和過程。
看得出是花了很多時間和心思的。
傅斯年眼裡閃著光,一直盯著她手裡拿著的紅筆。
遲柚每勾一題,都能感覺到身旁的人鬆了一口氣,很快又變得緊張,這份緊張一直會持續到她批完下一題。
就錯了兩道題,其中一道題也隻是在解題的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偏差。
看著題目上畫著紅色叉叉,傅斯年迫不及待的接過來,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