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暖陽透過窗戶照進病房。
謝詔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守在病房裡的元青第一時間摁了鈴,過了一分鐘,江周腳邊帶著風走了進來。
“感覺怎麼樣?”
謝詔眼睛在病房裡掃了一圈,聲音沙啞地問道:
“她呢?”
江周嘴角一抽,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走了。”
謝詔瞬間皺了皺眉,手撐在病床上起身,上半身晃了晃,正準備下地,就被江周一把按住了肩膀。
“你要做什麼?”
“彆管。”
謝詔揮開他的手,臉上布滿陰鶩,急步朝門口走去,步伐踉蹌。
江周擰了擰眉,歎了口氣後起身追了過去。
遲柚打完針,護士給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纖細的手腕上纏著紗布,腳步悠閒地在走廊晃蕩,轉角就被人用力撞了一下,差點沒給她掀翻在地。
穩住身子後,遲柚皺著眉頭看過去,神情一怔,很快恢複正常,挑著眉靜靜看著麵前的男人,以及他身後拿著拖鞋的元青。
謝詔也停下了腳步,有些愕然,眼睛卻是直直盯著她,目光灼熱得幾乎要將她看穿。
他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像是跑了很遠的路,臉色蒼白。
遲柚眉梢挑起,揉了揉被他撞疼的手臂,語氣淡淡:
“這一大早的這麼有興致,在醫院玩神廟逃亡呢?”
謝詔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此刻啞到透:
“你沒走?”
遲柚晃了晃纏著紗布的手腕,漫不經心地笑著:
“托你的福,來醫院打針。”
她嚴重懷疑這男人上輩子屬狗的,這才多少天,她都被他咬了兩次了。
男人上前一步,牽著她的手,低頭仔細瞧著她包紮過的手腕,臉上滿是自責:
“對不起。”
好不容易追上來的江周聽到後腳底一個踉蹌,一旁的元青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他才不至於在眾人麵前摔個狗吃屎。
臥槽,世紀大場麵,江周沒想到有一天還能當麵吃到謝詔的瓜。
男人眼裡滿是心疼和自責,遲柚心尖顫了顫,下意識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牽得更緊,不容她逃脫。
遲柚看了眼他頭上的紗布,乾乾淨淨,倒瞧不出傷情,他對自己倒是真下得去手,動起手來都不帶猶豫的。
瞥見他光著的腳,遲柚緊抿著唇,胸腔裡的怒火其實早在他昨天頭破血流的時候就散了個一乾二淨,她也不是非得來這家醫院打針,隻不過有點問題想問他。
“怎麼不穿鞋?”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下巴微抬,指了指他的腳。
一旁的元青立刻上前,將鞋放到了地上。
謝詔沒有動作,握著她的手,動作機械又執著的吻著她貼著紗布的地方,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
“三爺,鞋。”
元青在一旁低聲說著。
對著女孩時溫脈柔和的表情瞬間消失,側過頭,冷冷看了一眼元青。
元青神色一變,低下頭,不說話了。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凝滯,遲柚隻好將目光放到謝詔身後那個一直在看戲的江周身上。
江周靠在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接收到遲柚眼神的時候還笑了笑,很欠扁。
無奈之下,遲柚隻好伸出另一隻手,手上還提著醫生給她開的藥,她輕輕拍了拍謝詔的胳膊,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放緩:
“先穿鞋,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