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撕裂得厲害,又添了一些新傷,醫生花了半個小時才將謝詔的傷重新包紮好,端著托盤出去的時候對著元青道:
“三爺這傷需得好好靜養,不能再有任何劇烈動作,否則傷口會再次崩裂,到時候容易感染。”
元青點點頭,剛想應聲,就聽見病房裡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人被狠狠按在了牆上。
醫生:“…......”
元青:“…......”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加快腳步離開,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這兩人到底什麼情況,一言不合就開打。
病房內,遲柚單手掐著謝詔的脖子,將他抵在牆上,另一隻手撐在他耳側,眼神凶狠:
“謝詔,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動你?”
謝詔因為撞擊,剛包紮好的傷口隱隱作痛,臉色又白了幾分,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低笑著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來,動手,弄死我。”
“…......”
這有恃無恐的樣子讓遲柚氣得牙癢,手上力道卻沒敢加重。
“我………”
話沒說完,謝詔忽然悶哼一聲,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幾分,額角滲出冷汗。
遲柚下意識鬆了力道,皺眉道:
“你.….....”
謝詔趁機扣住她的手腕,一個轉身將她反壓在牆上,低頭湊近她耳邊,呼吸灼熱:
“真怕我死就彆走。”
遲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她被謝詔弄進了一個死胡同裡。
為了他的安全,她不能留在她身邊,但如果她執意要走,不等暗處那些人出現,這個瘋子真的會先把自己折騰死。
遲柚深深吸了口氣,氣得眼眶發紅,聲音都在發抖:
“謝詔,我真的不想連累你。”
她賭不起,任何人的命她都賭不起。
謝詔盯著她泛紅的眼尾,眼神暗沉得可怕,他抬手,指腹輕輕擦過她眼角,低聲道: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彆怕,隻要你活著,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遲柚胸口劇烈起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謝詔注意到她的動作,手往下一抓,用力捏了捏,逼著她攤開自己的掌心,果然,白嫩的手心裡赫然印著幾道深深的月牙形傷痕。
“生氣就打我,彆傷自己。”
謝詔執起她的手,低頭,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她的傷口處。
手心傳來一陣濕潤的涼意,遲柚瞳孔一顫,這才發覺謝詔正在舔舐她的傷口。
“雖然我不嫌棄你的口水,但是你能不能正常點,我不想再打針了。”
病房裡溫情的氛圍被她沒來由一句話攪了個一乾二淨。
謝詔聞言動作一頓,隨即重重在她傷口上吮了一下。
“嘶,你口水進我傷口裡了,感染了我這手還要不要了。”
遲柚推了推他,抽出自己的手,在他剛換好的病號服上擦了擦。
還好她今天打了針,不然又得挨一下。
她錘了一下男人的的肩膀,明明沒使多大力氣,男人卻逮著機會裝可憐,捂著被她錘的地方,表情可憐巴巴的:
“疼死了。”
遲柚沒好氣地看著他,怒火中燒:"剛剛不是還說讓我打你,又裝上了?"
謝詔低笑,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
“沒裝,是真的疼。”
說著,還故意往她身上靠了靠,將重量壓在她身上。
“疼得站不穩了。”
“…….....”
明明知道他是裝的,但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遲柚到底說不出重話,語氣裡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疼就給我滾回床上躺著去!”
謝詔得寸進尺地將下巴擱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