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沒錢?”
拍賣會還在繼續,身旁的男人忽地開口問道。
遲柚一隻手握著酒杯,一隻手伸進西裝口袋裡,再伸出來時兩指夾著一張黑卡。
赫然是方才謝詔給她但是她沒拿的那張。
看著她手裡的黑卡,謝詔眼神怔了一下,隨即勾唇一笑。
“剛剛給你的時候不是不要?”
遲柚活動著手指,黑卡在她手裡轉了個圈,加上她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舉手投足間儘顯矜貴。
"誰讓你給的時候那麼招搖。"
她紅唇微勾,指尖輕輕一彈,黑卡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又穩穩落回她掌心。
燈光下,她修長的手指如同上好的白玉,與漆黑的卡片形成鮮明對比。
謝詔眸色漸深,目光從她靈巧的指尖,移到她微微上揚的唇角。
小狐狸。
接下來的幾件拍品,都被各家千金拍走,總價加起來都沒有三個億,而那位淩家的千金,再也沒有出過價。
跟謝詔跳開場舞的機會,自然是落到了遲柚的頭上。
眾人的視線落到兩人身上。
燈光流轉間,謝詔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禮服,襯得肩線挺拔如鬆,領口處一枚暗紋領針泛著冷光,與他深邃的眉眼相得益彰。
他靜坐在那裡,便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內斂卻不容忽視,周身的氣場沉靜而矜貴,仿佛與生俱來便該站在眾人仰望之處。
而他身旁的男人是一襲酒紅色的西裝,如同夜色中悄然綻放的玫瑰,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眼尾微微上挑,透出幾分慵懶與不羈。
與謝詔的冷峻不同,他的氣質更為張揚,像是一團捉摸不定的火焰,明豔灼人卻又帶著難以馴服的野性。
兩人一冷一熱,一靜一動,本該格格不入,可坐在一起時,卻莫名生出一種奇妙的和諧。
隻是這兩個男的………怎麼跳開舞?
淩以微從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踩著高跟鞋款款走來,裙擺如水波輕漾,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她停在遲柚麵前,居高臨下地掃了眼坐著不動的遲柚,聲音溫婉動人:
“陸少爺,我是淩以微,您應該聽說過我,這開場舞……”
她故意沒把話說完,視線放在了一旁的謝詔身上,眼裡帶著近乎瘋狂的癡迷。
遲柚忽然輕笑一聲,慢條斯理的站起身,酒紅色西裝在燈光下泛著暗啞的光澤,襯得他膚色如玉,眉眼如畫。
她睨了眼雷打不動坐著的謝詔,輕笑一聲:
“這是三爺的地盤,我可做不了主。”
她把這個難題拋給謝詔,畢竟她穿著男裝,兩個男的跳開場舞,多少有點奇怪。
隻要他不想,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
見他不說話,遲柚走到他身後,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謝詔肩上,微微俯著身子,掀眸對上淩以微帶著嗔怒的眼睛:
“謝三爺,人家淩小姐等著您發話呢。”
謝詔眸色一暗,在她的手離開他肩膀的那一瞬抓住,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緊接著起身,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誰說男的就不能跳開場舞了?”
他微微偏頭,眼尾一挑,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看向遲柚:
“陸少爺,賞個臉?”
遲柚微蹙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謝詔。
這男人瘋了?!
名聲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