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氣流從他體內湧出,化作無數細絲鑽入石壁上的每一個符文。
隨著氣流的注入,符文一個接一個地熄滅、碎裂。
當最後一個符文消失時,整個洞窟開始劇烈震動,碎石從頂部墜落。
"走!"雲澈拉起雲瑤衝向階梯。
兩人剛踏上階梯,身後就傳來轟然巨響,洞窟徹底坍塌。
他們一路狂奔,終於在出口被埋前衝出了石門。
夕陽西下,餘暉映照在兩人滿是塵土的臉上。
雲澈看著倒塌的山壁,長舒一口氣:"結束了。"
"不,才剛剛開始。"雲瑤輕聲說,目光投向遠方,"三天後的月蝕之夜..."
雲澈握住她的手:"無論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麵對。"
雲瑤回握住他,眼中的恐懼逐漸被堅定取代。
兩人轉身離開,身後隻餘一片廢墟,而前方,則是決定命運的最後對決。
"雲澈?雲澈!"
雲瑤的聲音將雲澈從恍惚中拉回現實。他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站在一條小溪邊,手中握著剛抓到的魚,卻完全不記得何時下的水。夕陽西下,距離他們離開幽冥淵已經過去兩天。
"你又走神了。"雲瑤擔憂地看著他,"這是今天第三次了。"
雲澈甩了甩頭,水珠從發梢飛濺:"我沒事,隻是...有點累。"這謊言蒼白無力,兩人心知肚明。
自從吸收了青冥子的生死丹,雲澈體內就出現了異常。往生脈比以前強大了數倍,但同時也帶來了奇怪的記憶碎片和情緒波動。有時他會突然說出古老的方言,或者對某些地方產生莫名的熟悉感——儘管他從未去過。
"魚夠吃了,我們回去吧。"雲澈上岸,將魚串在樹枝上。
兩人暫時棲身在一座廢棄的山神廟裡,距離月蝕之夜還有一天。按照計劃,他們明天要前往玄天宗附近的"觀星台"——根據幽冥淵發現的資料,那裡是青冥子和淩霄子最初進行輪回術實驗的地方,也是月蝕之夜能量最強的位置。
回廟的路上,雲澈突然停步,警惕地環顧四周:"有人跟蹤我們。"
雲瑤立刻繃緊身體,手按在劍柄上:"玄天宗的人?"
"不確定。"雲澈閉目感應,"氣息很淡,但..."他猛地睜眼,灰白氣流在瞳孔中流轉,"在那裡!"
一道死氣凝結的箭矢從他指尖射出,沒入不遠處的灌木叢。伴隨著一聲悶哼,一個黑影竄出,向遠處逃去。
"追!"雲澈縱身躍起,雲瑤緊隨其後。
黑影速度極快,在樹林中穿梭如鬼魅。雲澈全力運轉生死決,距離逐漸拉近。就在他即將追上時,黑影突然轉身,一道寒光直取咽喉!
雲澈側身閃避,同時一掌拍向對方胸口。黑影靈巧後翻,落在三丈外的樹枝上。月光照亮了他的麵容——正是那個在斷魂崖被淩霄子帶走的"青冥子轉世"!隻是此刻他左臂空蕩蕩的,斷臂處纏著染血的繃帶。
"殘次品。"青年冷笑,聲音嘶啞,"你以為贏了嗎?月蝕之夜,師父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雲澈沒有廢話,雙手結印,灰白氣流在空中交織成網,向青年罩去。青年不甘示弱,獨臂一揮,漆黑死氣化作長矛刺向氣網。
兩股力量相撞,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雲澈驚訝地發現,短短幾天不見,對方的死氣更加精純了,幾乎能與他的灰白氣流分庭抗禮。
"淩霄子對你做了什麼?"雲澈厲聲問。
青年獰笑:"師父給了我真正的力量!不像你,隻會逃避自己的命運。"他突然看向雲瑤,"小容器,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不過是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