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拖著行李箱,站在樓道裡喘著粗氣。
這棟老式居民樓沒有電梯,她不得不提著沉重的行李爬了六層樓。
樓道裡的聲控燈時明時暗,在潮濕的空氣中發出細微的電流聲。
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她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黴味。
推開門的刹那,一股冷風撲麵而來,讓她打了個寒顫。
房間裡的窗簾無風自動,輕輕搖曳著。
"這房子通風真好。"她自言自語著,試圖驅散心中莫名的不安。
房租便宜得不可思議,兩室一廳隻要一千五,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簡直是白菜價。
雖然中介說這是因為房子要拆遷了,但對她這個剛畢業的窮學生來說,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收拾行李時,她注意到客廳的牆角有一片暗紅色的汙漬,像是滲水留下的痕跡。
她用濕抹布擦了擦,卻怎麼也擦不掉。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那汙漬的形狀像極了......一個人形。
夜幕降臨得很快。
林夏躺在陌生的床上,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老房子的隔音很差,她能聽到樓上傳來重物拖拽的聲音,還有......腳步聲?
她看了眼手機,淩晨一點,這個時間,誰會在地板上拖東西?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她的正上方。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手心滲出冷汗。
那腳步聲......太清晰了,就像有人在她頭頂來回踱步。
突然,一聲尖銳的哭聲劃破夜空。
林夏猛地坐起身,那哭聲淒厲得不像人聲,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她顫抖著手打開床頭燈,暖黃色的燈光卻讓她更加恐懼——哭聲似乎是從她床底下傳來的。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這隻是樓下的孩子在哭鬨。
可那哭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她的門外。
林夏死死盯著門縫,一道黑影從下麵緩緩滲了進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刺耳的鈴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她幾乎是撲過去接起電話,是房東。
"小林啊,這麼晚還沒睡?"房東的聲音沙啞而詭異。
"我聽到你房間有動靜,是不是不習慣新環境?"
林夏的喉嚨發緊,她分明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哭
林夏死死攥著手機,指節發白。
電話那頭的哭聲越來越清晰,混雜著房東詭異的笑聲。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腔,冷汗順著脊背流下。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悶響。
哭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喘息聲。
林夏屏住呼吸,慢慢挪到門邊。
透過貓眼,她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倒在門外,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腳踝處有明顯的淤青。
"救......救我......"女人虛弱地拍打著門板。
林夏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女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進來,反手關上門。
"彆出聲......"她顫抖著說,"他在找我......"
話音未落,樓道裡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林夏透過貓眼,看到房東佝僂著背,手裡握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在挨家挨戶地敲門。
"有沒有看到一個瘋女人?"房東沙啞的聲音在樓道裡回蕩。
"她精神有問題,會傷害人的。"
女人緊緊捂住嘴,眼淚無聲地流下。
林夏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深深的勒痕,像是被鐵鏈鎖過。
腳步聲漸漸遠去,女人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