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的心跳幾乎停止。
果然，他回到了過去，還是三個月前！
那時他剛剛突破到元嬰中期，還未遇見蘇雨薇，天穹山的陰謀也尚未被發現。
"師兄？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修煉出岔子了？"林月兒擔憂地問道。
"沒事，隻是...做了個噩夢。"
陳凡勉強笑笑，跟著林月兒向主峰走去，心中卻思緒萬千。
早課結束後，陳凡獨自來到混元宗的藏經閣最頂層。
這裡收藏著宗門最隱秘的典籍，以他真傳弟子的身份也隻能每月進入一次。
"如果真回到了過去，那麼..."他徑直走向一個偏僻的書架，取下一本積滿灰塵的古籍——《混元誌異錄》。
上一次生命中，他是在天穹山事件後才偶然發現這本書的。
書中記載了混元宗創派祖師"混元子"的一些奇異見聞。
其中就包括關於"時間道紋"的隻言片語。
陳凡快速翻到記憶中的那頁，果然看到一段晦澀的文字：
"混元大道，包羅萬象，餘遊曆諸界，曾見有修士悟得時間道紋，
可逆轉光陰，回溯過往，然此等逆天之舉，必以壽元為代價，慎之慎之..."
陳凡的手指微微發抖。
難道自己在臨死之際，無意中激活了混元道紋中蘊含的時間之力？
但書中提到的"壽元代價"又是什麼意思？
他繼續往下讀，發現了一段更令人心驚的文字：
玄黃一界，實為牢籠。
界外有眼，監視眾生。
每逢千年，收割靈力。
謂之"天噬"..."
"天噬"！這不正是天穹山上那個吞噬陣法的名字嗎？
陳凡的呼吸變得急促，原來創派祖師早就知道這個秘密！
正當他沉浸在震驚中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看來你也發現了。"
陳凡猛地回頭，看到藏經閣的守閣人。
那位總是昏昏欲睡的灰袍老者，此刻眼中卻精光四射，哪有半點老態？
"前輩是...？"
老者微微一笑："老朽道號"無塵"，按輩分算，你該叫我一聲師叔祖。"
陳凡連忙行禮。
無塵子擺擺手："不必多禮，你能觸發時間回溯，
說明混元道紋已認你為主，這是機緣，也是劫數。"
"師叔祖知道時間回溯的事？"陳凡驚訝地問。
無塵子歎了口氣，示意陳凡跟他走。
兩人來到藏經閣後的一間密室，無塵子布下數道隔音結界後才開口：
"三千年前，混元祖師就預見到了玄黃界的危機。
他在坐化前，將畢生領悟的大道法則凝為"混元道紋"，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有人打破這個牢籠。"
"那隻金色巨眼..."
"是"監察者"，來自"天外天"。"無塵子的聲音低沉。
"每隔千年，他們就會通過"天噬"大陣收割玄黃界修士的靈力，
維持他們那個世界的運轉，我們……不過是他們圈養的牲畜罷了。"
陳凡想起天穹山上那些被吸乾的修士屍體，胃部一陣絞痛。
他握緊拳頭："難道就沒人反抗過嗎？"
"有，但都失敗了。"無塵子苦笑。
"每一次天噬來臨前，總會有驚才絕豔之輩發現真相，但監察者太強大了，
他們一個念頭就能讓合體期修士灰飛煙滅，上次反抗是在千年前，
由當時的劍閣閣主率領，結果...整個劍閣被從曆史上抹去了。"
陳凡想起蘇雨薇的劍法，那種獨特的劍意...難道她是劍閣傳人？
"師叔祖，我該如何做？"陳凡直視無塵子的眼睛。
"既然混元道紋選擇了我，我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