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縷黑雲散去，陽光重新灑向大地時，王林終於支撐不住，從空中墜落。
在失去意識前，他感覺有人接住了自己，隱約聞到一股熟悉的梔子花香...
王林感覺自己在一片虛無中漂浮了很久。
意識漸漸回歸時，首先感受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氣味。他艱難地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在視線中緩慢聚焦。
"醒了？"一個溫和的女聲從右側傳來。
王林轉頭，看到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女醫生正低頭記錄著什麼。她約莫三十歲出頭，白大褂下是乾練的短發。
"我...這是哪？"王林試圖坐起來，卻發現全身酸痛不已，尤其是右臂，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般刺痛。
"彆亂動。"女醫生按住他的肩膀，"你透支了能力，現在全身靈脈都處於過載狀態。這裡是星輝學院的醫療中心，你已經昏迷了兩天。"
"兩天？"王林猛地睜大眼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天空裂開、異界生物、戰鬥...鐘映雪！
"其他人怎麼樣？那些怪物..."
"都解決了。"女醫生推了推眼鏡，"多虧了你和鐘同學的拖延，校長他們才能及時啟動結界。普通學生都被施以記憶修正，以為那是一場突發的氣象災害。"她頓了頓，"順便，我是林醫生，能力是"細胞再生"，接下來由我負責你的治療。"
王林注意到她胸前彆著的名牌：林沐雨，特級醫療師。
"謝謝，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王林試著活動手指，一陣刺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林醫生歎了口氣："虛空之力不是這麼用的，孩子。你知道強行展開領域會對身體造成多大負擔嗎？更彆提最後那個血符咒。"她拿起平板電腦，調出一組數據，"你的靈能回路有37受損，沒當場猝死已經是奇跡了。"
王林沉默。他當然知道風險，但當時彆無選擇。
"對了，"林醫生走到門口，回頭道，"有人一直守在外麵，要見見嗎？"
還沒等王林回答，門就被猛地推開。鐘映雪站在門口，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一路跑來的。她換了一身白色休閒裝，長發簡單地紮成馬尾，但臉色比平時蒼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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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林醫生識趣地退出房間："我去準備下一輪治療，你們有十分鐘。"
門關上後，房間裡一時隻剩下儀器運轉的輕微嗡鳴。王林和鐘映雪四目相對，某種無形的張力在空氣中蔓延。
"所以，"王林率先打破沉默，""霜雪使者"？"
鐘映雪的肩膀明顯繃緊了一瞬，隨即放鬆下來："你記得這個名字。"
"戰鬥時看到的。"王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的能量特征很特彆，冰係能力者我見過不少，但能直接乾涉空間封印的...不超過五個。"
鐘映雪走到床邊，拉過椅子坐下："而你全都認識，是嗎，"虛空行者"？"
王林沒有立即回答。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細密的光影。這麼近的距離，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和記憶中某個模糊的畫麵重疊。
"我們以前見過。"這不是疑問句。
鐘映雪的手指輕輕撫過王林纏著繃帶的右臂，一層薄霜覆蓋上去，緩解了灼燒般的疼痛："五年前，極北之地。你救了我，然後..."
一陣劇痛突然刺入王林的太陽穴，他悶哼一聲，眼前閃過幾個碎片般的畫麵：冰雪、鮮血、一個女孩的哭聲...然後是一片黑暗。
"想不起來就彆勉強。"鐘映雪的手覆上他的額頭，涼意滲入皮膚，"校長說你的記憶被自己封印了，強行突破會有危險。"
王林抓住她的手腕："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在這所學校？"
鐘映雪沒有掙脫，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為了看著你。自從那次事件後，你的"虛空之種"就處於不穩定狀態。我們家族...欠你一條命。"
王林鬆開手，靠回枕頭上。太多信息一下子湧來，他需要時間消化。
"那個裂縫，"他換了個話題，"不是偶然出現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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