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低頭看著熟睡中的鐘映雪。
沒有了平日的冷峻，她看起來柔軟而脆弱，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他小心地撥開她額前一縷頭發，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比昨晚好多了，至少不再冷得像具屍體。
"唔..."鐘映雪突然皺眉，無意識地往他懷裡鑽了鑽，尋找更多熱源。
王林僵住，手臂不知道該往哪放。
雖然這三天他們一直同床而眠，但那都是在醫療監督下的"治療行為"。
現在她醒了怎麼辦？會不會一個冰箭把他釘在牆上？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張浩探頭探腦地往裡看，發現王林醒著後，立刻露出一個誇張的壞笑。
"喲，打擾了~"他用口型說道，躡手躡腳地溜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個保溫桶。
王林瞪了他一眼，用空著的那隻手豎起食指抵在唇前。
張浩會意地點頭：“兄弟我懂～。”
輕手輕腳地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掏出手機開始拍照。
"刪了！"王林壓低聲音威脅。
張浩賊笑著搖頭，指了指保溫桶，又指了指還在睡的鐘映雪，做了個"喂她"的口型。
然後迅速溜走了，臨走時還不忘拋來個"你懂得"的猥瑣眼神。
王林無奈地歎氣，輕輕打開保溫桶，裡麵是還冒著熱氣的皮蛋瘦肉粥。
香氣立刻充滿了病房，他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好香..."
懷裡傳來含糊的聲音，王林低頭，正好對上鐘映雪朦朧的睡眼。
她看起來還沒完全清醒，冰藍色的眼眸蒙著一層水霧，臉頰因為剛睡醒而泛著罕見的粉色。
"張浩送來的粥。"王林儘量自然地解釋現狀，"你...要不要起來吃點？"
鐘映雪眨了眨眼，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正像隻考拉一樣扒在王林身上。
她觸電般彈開，結果動作太大牽動了輸液管，疼得"嘶"了一聲。
"小心點！"王林下意識去扶她。
"我沒事。"鐘映雪迅速恢複平日的冷淡，但耳尖卻紅了，"隻是...有點冷。"
王林注意到病房溫度確實比昨晚低了不少，窗玻璃上結了一層薄霜。
他拿起床頭遙控器調高空調溫度，然後盛了一碗粥遞給她。
"趁熱吃。林醫生說你需要補充熱量。"
鐘映雪接過碗，小口啜飲，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
勾勒出精致的側臉輪廓，王林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她突然抬頭：
"你不吃？"
"啊？哦..."王林回過神，給自己也盛了一碗，"蕭烈怎麼樣了？"
鐘映雪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審訊中，校長說他的精神汙染程度很深，但確實提供了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關於那個"織夢者"？"
"嗯。"鐘映雪放下空碗，"據說是一種能夠操控人類集體潛意識的超維度存在，"門之主"隻是它眾多仆從之一。"
王林皺眉。
一個門之主就差點毀了這個城市，要是來個更厲害的...
"彆想太多。"鐘映雪似乎看穿了他的憂慮。
"校長已經聯係全球各大異能組織共享情報，這次我們不是孤軍奮戰。"
王林想說什麼，但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他掀開病號服，發現銀藍色的虛空之種紋路正在微微發光，形狀比昨天更清晰了。
現在看起來像是一顆被冰晶包裹的星辰。
"又疼了？"鐘映雪皺眉。
"有點...像是有什麼要破殼而出。"王林嘗試描述這種感覺，"不是之前那種暴走的疼痛，更像是...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