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藍能量從他掌心噴湧而出，像一道微型極光擊中扭曲點。
空間劇烈震動，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聲響。
被擊中的位置出現一個旋渦狀的入口，裡麵隱約可見扭曲的學院景象。
"成功了！但也可能是個陷阱。"王林緊盯著旋渦，"我進去把蕭烈帶出來。"
"我們進去。"鐘映雪糾正道，握緊他的手。
"彆忘了能量糾纏，分開超過五米，要麼你失控，要麼我凍僵。"
王林想反對，但看到她堅定的眼神，知道爭辯無用："跟緊我。"
兩人同時踏入旋渦，瞬間被吞沒。
林醫生徒勞地伸手想阻攔，卻隻抓到一把飄散的紫色霧氣。
"兩個瘋子..."她顫抖著按下通訊器，"校長，情況升級了..."
穿過旋渦的感覺像是被塞進洗衣機轉了三百圈，王林眼前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麵。
童年的家、極北之地的風雪、鐘映雪滿是淚水的臉...然後重重摔在堅硬的地麵上。
"靠..."他撐起身子，環顧四周，"這地方真夠惡心的。"
他們站在星輝學院的主樓前，但一切都被扭曲了。
建築像融化的蠟燭一樣傾斜，窗戶裡伸出一隻隻蒼白的手；
天空沒有太陽，隻有那隻巨大的眼睛狀雲朵俯視著地麵；
樹木的枝乾組成一個個痛苦的人形，隨風搖擺時發出低沉的呻吟。
"典型的夢境扭曲。"鐘映雪冷靜分析，"蕭烈的意識被汙染了，所以他的夢境也..."
"有人來了。"王林突然壓低聲音，拉著她躲到一棵"樹"後。
幾個身影從主樓走出，是星輝學院的老師和學生，但他們的臉像蠟像般光滑無特征，動作機械呆板。
這些人排著整齊的隊伍走向操場，那裡已經聚集了數百個同樣的"人"。
"他們在乾什麼？"王林小聲問。
鐘映雪搖頭，示意繼續觀察。
操場中央升起一個平台，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走上去是蕭烈，但又不完全是。
他的身體被拉長到不自然的比例，四肢關節反向彎曲，臉上帶著誇張的笑容。
"歡迎來到新世界！"蕭烈張開雙臂，聲音重疊著另一個更沙啞的聲線。
"在這裡，你們將獲得永恒的安寧！不再有痛苦，不再有掙紮，隻有甜美的夢..."
台下的人群發出整齊的歡呼，聲音單調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被控製了。"王林判斷，"那個說話的絕對不是蕭烈本人。"
鐘映雪點頭："織夢者通過他傳播夢境病毒，我們必須找到真正的蕭烈意識。"
兩人悄悄繞開集會，向主樓後方移動。
根據夢境邏輯，重要的事物通常會藏在最深處或最高處。
"等等。"鐘映雪突然停下，"有人跟著我們。"
王林立刻警覺起來，銀藍能量在指尖凝聚，走廊拐角處，一個纖細的身影慢慢走出是趙雨晴。
但她看起來比現實中的更年輕，眼睛下方有嚴重的黑眼圈，手裡緊握著一本黑色筆記本。
"你們不該來這裡。"她輕聲說，聲音出奇地清晰，與其他夢遊般的"人"截然不同，"他在等著你們。"
"他是誰？織夢者？"王林戒備地問。
趙雨晴搖頭："他隻是個仆從，像我一樣。"
她翻開筆記本，裡麵全是密密麻麻的符號，"我記錄了一切...星輝學院的防禦漏洞、守衛的輪班表、墨校長的習慣...全都是為了這一天。"
鐘映雪眼神一凜："你是破曉的內應！"
"曾經是。"趙雨晴苦笑。
"直到我發現所謂的"主上"也不過是棋子，織夢者要收割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所有世界的夢境能量...包括破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