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剩剛坐下就彈起來，蒲團裡藏著算籌，正紮他屁股。
"矯情。"公輸衍掰開他右眼皮檢查，"韓老鬼當年直接坐釘板推演天機。"
說著突然用圓規刺入晶體眼球。
李狗剩的慘叫被老者用青銅漏鬥堵回喉嚨。"彆嚎，給你裝個濾波鏡。"
公輸衍從駝峰掏出個齒輪組，三兩下嵌進他眼眶。
"玄天宗在鎖靈大陣裡摻了混沌噪聲，沒這個你靠近神山三裡就會瘋掉。"
新鏡片讓世界變成網格狀。
李狗剩看到公輸衍周身纏繞著複雜的力線，而渾天儀底部連著九根青銅管，直通地脈深處。
"看夠沒？"老者用三角板敲他腦袋，"時間緊迫，聽好了……"
渾天儀突然投影出立體地圖，七座神山標記為紅色，彼此間有亮線相連。
組成個殘缺的勺形，公輸衍的算盤義肢快速滑動，將地圖縮放至玄天宗核心區。
李狗剩的胃部抽搐起來，主峰下方懸浮著巨型青銅算盤。
二丫被釘在中央空缺處，無數光纜刺入她四肢。
"活算珠的真相。"公輸衍調出剖麵圖，"這丫頭是上古法修轉世，
心臟裡天然孕育著控製算盤的密文，玄天宗抽她不是要殺人，是要激活..."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渾天儀發出刺耳警報，投影變成紅色。
公輸衍臉色大變："這麼快？"
他飛快拆下渾天儀核心部件塞給李狗剩。
"帶著這個去天樞山，按星圖激活七座神山之間的引力鎖，才能對抗..."
天花板轟然坍塌。
星空巨手穿透岩層抓來，每道指紋都流動著二進製代碼。
公輸衍大罵著引爆駝峰，無數算籌如暴雨射向巨手："跑！去找墨家巨子！"
李狗剩被衝擊波掀進側方隧道。
最後一眼看到公輸衍跳進渾天儀，整個身體分解成青銅粒子重組為防禦矩陣。
隧道坍塌前，老者嘶啞的喊聲追來：
"記住！真正的敵人是..."
碎石掩埋了後半句。
李狗剩在漆黑中爬行，新裝的濾波鏡將岩層顯示為半透明網格。
爬出三裡地後，隧道儘頭出現微光是出口！他剛探出頭，就聽見弓弦震動聲。
十二支弩箭將他團團圍住。
持弩的是群穿青銅鎧甲的怪人，頭盔麵甲刻著各種數學符號。
為首者掀開麵甲，露出布滿電路紋的臉："驗證開始，請證明勾股定理的三十七種證法。"
李狗剩差點哭出來，這分明是《九章算術》裡的入門題！
他隨手撿根樹枝在地上畫出經典的正方形剖解法。
當證到第二十四種時，弩手們突然集體單膝跪地：
"恭迎算君歸山！"
天樞神山的真容在雲霧中顯現。
那不是自然山峰，而是由無數青銅典籍堆砌成的超級計算機！
山體表麵覆蓋著轉動的齒輪組，瀑布是流動的水銀，樹木是分形天線。
山腰處有七座觀星台，排列成北鬥形狀。
"墨家天樞部，奉巨子命等候多時。"弩手首領遞來青銅卷軸，"請算君先療傷。"
李狗剩被抬進山腹，治療室中央的水池裡不是水，而是液態算籌！
當他被浸入池中時，數百萬根微型算籌自動鑽入晶體部分。
開始修複韓老倉促刻下的錯誤公式。
"會有點癢。"醫師提醒道。
下一刻李狗剩就笑不出來了，那些算籌在他骨髓裡跳舞，癢得他渾身抽搐。
更可怕的是，醫師們用青銅鋸切下他過度晶體化的左小腿，換上個刻滿《綴術》的義肢。
"傳統療法。"醫師拍拍他新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