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師西北地界的一隅。
無比奢華卻略顯陰森的滇寧王府之中,彌漫著壓抑而又詭異的氣息。
正值晌午,陽光卻仿佛被這府邸的邪惡氣息所震懾不前,隻勉強灑下了幾縷黯淡的光線。
滇寧王朱錦銜身著繡有暗紋的華麗長袍,懶散地斜倚在書房的太師椅上,眼神陰鷙狠厲。
此時,滇寧王麵前的地板上跪著一名瑟瑟發抖的小廝,他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廢物!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滇寧王朱錦銜突然暴喝一聲,猛地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小廝的額頭上。
茶杯碎裂、瓷片四濺,小廝臉上也被劃出了一道道血痕,但是他卻不敢表示出半點委屈。
“王爺饒命,求王爺饒命啊!小的已經竭儘全力了,實在是那駱銘銓太過於狡猾……”
那名小廝根本顧不上額頭和臉上的傷勢,隻是一味地帶著哭腔在苦苦求饒。
滇寧王朱錦銜怒目圓睜,“嗖”地一聲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隻見寒光一閃,那名小廝的頭顱便滾落在地,肆意飛濺的鮮血染紅了昂貴的羊毛地毯。
然而,周圍的那些侍衛和婢女們似乎早已見慣了這樣的血腥場景。
他們各個低眉垂目,甚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仿佛這隻是每日裡再平常不過的一幕。
“該死的駱銘銓,你居然還活著!你為何不能乖乖地死掉?就像你的妻兒那樣……”
朱錦銜將染血的寶劍隨意地扔在了一旁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一日不死,本王就一日不得安心!”
“當年駱銘銓讓本王丟儘了臉麵,如今本王貴為王爺,絕不能讓他繼續活在世上!”
此時,一名心腹謀士從門外匆匆走了進來,他低頭垂手,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那名謀士眼珠子亂轉、眉頭緊皺、苦苦思索,片刻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
“王爺,駱銘銓背後似乎有了新的勢力支持。”
“我們的密探跟蹤霓裳公主的時候,發現她身邊的護衛人員似乎與駱銘銓有所關聯。”
“霓裳公主?”朱錦銜眼神一凜,“她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能掀起什麼風浪?”
“霓裳公主朱秀寧不過是仗著皇帝小子的寵愛罷了,她身邊的人又是些什麼來曆?”
“目前還沒有查清,但據我們的線報,霓裳公主近日與一個叫‘方有才’的商人來往密切。”
“而那個‘方有才’似乎頗為神秘,在京師的行動也十分隱秘。”謀士謹慎的彙報道。
朱錦銜摩挲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不管他是什麼人,敢與本王作對,統統沒有好下場。”
“傳令下去,加大對駱銘銓和霓裳公主等人的監視力度,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本王彙報。”
“是,王爺。”謀士連忙躬身應道。
朱錦銜站起身來,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本王隱忍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的地位,絕不能讓任何人阻攔破壞了本王的大業。”
他的聲音低沉、狠厲,而又充滿了野心。
“王爺英明,以王爺的手段,定能成就千秋偉業!隻是,我們的興複大計是否要加快進度?”
謀士吹捧了幾句之後又試探性地問道。
朱錦銜停下腳步,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被嗜血和張狂所取代。
“加快進度!本王要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本王的人,全都匍匐在本王的腳下瑟瑟發抖。”
“不過,一切都要小心行事,絕對不能露出破綻……”
“是,王爺!我們已經暗中聯絡了不少江湖勢力和朝中的重要官員,隻要時機成熟,便可一舉功成。”
“這些年,我們招攬了‘黑風寨’的一眾悍匪,他們個個都是刀頭舔血的殺胚,殘暴嗜殺。”
“還有‘桐柏雙奇’,凶狠貪婪;‘青海一梟’陰冷詭異,武功奇特、出手狠辣。”
“而來自異域的羅桑丹增,身負藏傳密宗絕學;安南蠱師黎氏銀蓮陰柔莫測,擅長奇毒蠱術。”
“還有波斯劍客哈基姆·塔希爾,其家傳斷月劍技淩厲異常,令人防不勝防。”
“他們皆被咱們王府以權勢、財富與極樂享受所誘惑,已經死心塌地,隨時聽候差遣……”
“朝中的李侍郎、張尚書也早已被我們收買,他們會在關鍵時刻為我們提供助力。”
“隻是,有消息稱日月神教似乎也在暗中有所動作,我們是否要與之接觸一二?”
那名謀士貌似已經恢複了冷靜,他侃侃而談、如數家珍,非常詳細地彙報著各種情況。
朱錦銜冷哼了一聲:“日月神教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本王豈能與他們為伍?”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派人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若有機會便將其收為己用,否則就直接鏟除。”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辦,一定全部安排妥當。”
那個謀士領命之後,匆匆忙忙的退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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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寧王朱錦銜重新坐回太師椅上,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按捺不住的興奮。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距離那至高無上的權力寶座,已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朱錦銜自我陶醉了一番之後起身走到書房的隱蔽角落,動作嫻熟地扭轉機關打開了一扇不起眼的暗門。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暗門裡麵,沿著一道石階緩緩而下,片刻工夫就進入到了一座奢華而又寬廣的地下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