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朧月仍是半昏半迷、眉頭緊皺,嘴裡胡言亂語地夢囈著:
“師父、師娘……不要走……霧太大了……”
菊姨娘則是麵色慘白,已經昏迷不醒,後背的血跡還在緩慢蔓延……
——火焰是:堡壘周圍的各個幫眾。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與火把燃燒的煙火氣。
剩下的嘍囉們麵對施宗義的強悍戰力,各個驚恐萬分,不敢輕易上前。
整個廣場充斥著緊張的戰鬥氣息和對施宗義強大實力的莫名震撼。
怒鯨幫的嘍囉們瞪大了雙眼,握著兵器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指節泛白。
有人喉結上下滾動,吞咽唾沫的聲音在死寂的廣場格外清晰。
眼看著施宗義如鬼魅般遊走收割,雙腿卻像灌了鉛似的挪不動半步,臉上滿是恐懼與絕望。
還有幾個嘍囉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皆是藏不住的懼意,兵器“哐當”墜地。
他們轉身跌跌撞撞地逃竄,連滾帶爬地想要遠離這個修羅場。
隨即——
“哐當、哐當、哐當……”
兵器墜地的聲音連綿不絕,各個嘍囉們亂作一團,開始瘋狂奔逃!
原本整齊的隊伍瞬間如炸了窩的螞蟻。
有人被慌亂的同伴撞得踉蹌摔倒,剛掙紮著爬起來又被後續人流衝得東倒西歪。
各種兵器散落一地,此起彼伏的哭嚎求饒聲混著金屬墜地聲,場麵一片狼藉。
有的嘍囉慌不擇路,朝著圍牆狂奔,卻因過度驚恐腳下打滑,一頭栽進壕溝。
還有的甚至撞在血肉堡壘上,又被彈開摔在地上。
他們疼得齜牙咧嘴,爬起來後繼續跌跌撞撞地逃命。
人群之中,幾個被彭千浪威逼留下的死忠分子紅著眼。
突然轉身將手中的暗器朝著血肉堡壘射去,卻被杜心悅迅速揮劍格擋。
另有嘍囉為了爭取逃生時間,竟將身邊的同伴推向施宗義,換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危急關頭,各個嘍囉相互推搡、拉扯,全然不顧平日裡的兄弟情分。
唯一的念想:
隻是想著能不能從施宗義的木蛟劍下撿回一條小命……
施宗義眼中殺意凜冽,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現在他是一聲不吭、專心致誌地殺戮。
之前,施宗義早已給足了機會,該走的人也都已經全部離開了廣場。
所以,對於這些執意不走之徒,施宗義決定趕儘殺絕、一個不留。
他隨機應變、因時製宜,臨時改變了一下遊戲策略:從最外圍殺起!
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閃爍不定、浮光掠影。
《淩波微步》已經運轉到了極致,衣袂翻飛間隻留下道道虛幻的殘影。
最外圍的嘍囉剛聽見身後破空聲響,還未及回頭,脖頸便被木蛟劍劃過。
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頭顱咕嚕、嚕嚕嚕……滾落在地。
——跑得最快的人,也死得最快!
那些自認為腿腳快、逃得遠的嘍囉們紛紛成了率先送命的亡魂。
施宗義踏著飄忽不定的步伐,轉瞬便追上逃竄之人。
木蛟劍順勢而削,那人的頭顱便如失去燃料供應的火箭頭、一頭栽倒在地。
施宗義的身上乾乾淨淨,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
——因為他運轉《九陽神功》的時候,以九陽真氣覆蓋全身、完美隔離。
沒有任何血液能夠濺到他的身上,接近一尺範圍,就會被熾熱的九陽真氣灼燒殆儘。
施宗義麵上也是毫無表情、一臉平淡。
唯獨,他的眼神貌似有點兒冰冷……
正如某句古語雲: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
眼前的混亂廝殺,在施宗義的眼中就如同庭院中花開花落般平常。
敵人的來去、生死,恰似天上雲卷雲舒般自然。
他,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他,隻專注於手中的木蛟劍。
他,一招一式,皆帶著決然的殺意,將敵人的抵抗、逐一粉碎。
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施宗義不知疲倦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木蛟劍所過之處皆是熱血噴湧、血雨腥風,如同一千零一個死神同時降臨。
試圖逃離的嘍囉們,皆被他一一收割。
無人能在施宗義的絕對攻勢下支撐一招半式。
此時此刻。
整個廣場、已經化作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