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恰好解釋了他此次閉關為何能有所得。
這時,宋遠橋上前一步,笑著為張三豐逐一介紹陸羽一行人。
每介紹一位,他都會簡要說明對方的來曆與境遇。
介紹到嶽老一時,張三豐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從他緊握鱷魚剪的姿態、周身未散的真氣中,張三豐看出了他的根基與韌性。
他眼中露出明顯的認可之色,微微點了點頭。
介紹到黃蓉、小龍女等女眷時,張三豐先是驚訝於幾女的氣度。
待察覺她們體內隱而不發的內力與獨特氣場,他眼中詫異更甚。
竟沒料到這些女子個個身懷不俗本領,絕非尋常閨閣女子。
輪到鳩摩智時,張三豐目光一凝。
從他周身流轉的佛門真氣中,張三豐感知到了同等級彆的修為。
他先是鄭重讚了句“道友好境界”,眼底隨即泛起一絲明亮的意動。
那是武者遇到旗鼓相當對手時,本能生出的切磋念頭。
而當目光落在陸羽身上時,張三豐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他凝神感知片刻,卻隻覺得陸羽周身氣息平和得如同常人。
可這平和之下,又隱隱透著深不可測的韻味,完全看不出修為深淺。
張三豐沉默片刻,終於緩緩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探究與疑惑:“道友,為何老道竟看不透你的修為?”
“張真人,我們切磋一番,您便知曉了。”
陸羽輕搖折扇,神態泰然自若。他心裡確實對和張三豐交手充滿期待,很想親身體會這位武當宗師的武學境界。
一旁的宋青書,見太師傅和陸羽等人相談甚歡,本來還暗忖“這下怕是打不起來了”。此刻聽聞陸羽主動挑戰張三豐,頓時又生出幾分期待。
他暗自盤算,以太師傅的性情,自然不會下殺手或是打殘陸羽。但若是能將陸羽打敗,也能讓這來曆不明的人丟些顏麵。最好是一招便分出勝負,讓陸羽徹底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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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鳩摩智上前半步,恭敬地向陸羽躬身請示。
“閣主,屬下懇請先行與張真人切磋一番。難得遇上如此頂尖高手,屬下心中實在心癢難耐,渴望討教一二!”
“老夫也正想與鳩摩智大師切磋交流。”
張三豐依舊麵帶笑意,語氣平和。可陸羽與鳩摩智二人,都敏銳察覺到他周身的氣息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變化。那是高手臨戰前,精氣神凝聚的征兆。
張三豐為何會先應下鳩摩智的挑戰,而非直接與陸羽交手?
原因有二。
其一,他始終看不透陸羽的深淺,對陸羽背後“星辰閣”的功法更是一無所知。既是閣主,陸羽的實力必然在鳩摩智之上。貿然與陸羽交手風險太高,不如先通過鳩摩智摸清星辰閣武學的路數。
其二,張三豐與少林寺淵源頗深。起初見鳩摩智的衣著樣式與周身氣息,他還曾誤以為對方是金剛門傳人。畢竟少林寺中的厲害高手,他心中大致都有了解,從未見過這等路數的人物。
直到後來聽聞鳩摩智自報家門,稱自己乃是星辰閣執法長老,張三豐便更生出探究之心。他想要借著這場切磋,深入摸清“星辰閣”這一新興勢力的武功,究竟藏有怎樣的獨到之處。
這裡不妨簡單提一句金剛門。
其祖師原是少林寺香積廚的火工頭陀,早年因長期遭受寺中僧人欺淩,便暗中偷學少林外門武功,曆經二十餘年苦修終有所成。
後來在少林寺中秋達摩堂大校上,火工頭陀出手狠辣,重傷了多名少林高手,還誤殺了苦智禪師。事後他又連夜報複,斬殺了往日與自己有怨之人,最終逃離少林寺,遠赴西域創立了金剛門。
為表對陸羽與鳩摩智的敬重,張三豐親自引著二人前往紫霄宮前的演武場。
這處場地意義非凡,是武當曆代掌門與武學宗師切磋印證、接待武林名宿的聖地,更是武當派最高武學境界與“以武證道、以禮待人”道義精神的象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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