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神醫!求您開恩!”不知誰起的頭,權貴們爭先恐後圍攏診療室。
鎏金袖扣與寶石戒指在推搡中叮當作響,往日端著架子的富豪們此刻全然不顧體麵,此起彼伏的哀求聲浪幾乎掀翻屋頂。
邢亦傑抱臂斜倚門框,冷眼看著柴老板鬼鬼祟祟蹭到自己身後。
這老狐狸倒是機靈,知道暴脾氣的秦長生此刻最見不得他。
“都給我閉嘴!”
診療室鐵門轟然洞開,秦長生白袍翻飛如刃,淩厲目光掃過人群時,某位建材大亨撲通跪地,額頭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麵。
“求神醫救治!我願獻出一半產業!”
顫抖的聲音激起千層浪,圍觀眾人麵色煞白。
有人暗中咒罵這投機者壞了規矩,更多人則慌忙摸出支票簿,鑲鑽鋼筆在慌亂中滾落滿地。
秦長生指尖輕叩門框,冷笑如碎冰墜地:“往日作惡時可曾想過今日?救你們怕是折我陽壽!”
他忽而指向診療室電子屏,血紅數字正在倒計時:“要活命的,五分鐘內把誠意打進基金會賬戶。”
何青文與同僚交換眼神,暗歎邢家少主料事如神。
當生死天平傾斜時,這些自詡矜貴的豺狼,終究要為往日貪婪付出代價。
生死抉擇的談判現場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空氣。
此刻匍匐在地的中年男人,正是執掌湘市、懷武、川城三省建築產業鏈的商界巨擘,掌握著數十家企業的龐大規模。
邢亦傑握緊的拳頭暴起青筋,眼前這個跪著的人不僅代表個人身家,更牽動著數百個關聯企業的生死存亡。
那些聳立在城市天際線的地標建築,那些遍布三省的物流園區,都是他們家族三代人耗費三十年才鑄就的產業帝國。
“這次診療費換種支付方式。”
秦長生把玩著手術刀,金屬寒光掠過對方青筋暴起的脖頸:
“我要你名下企業的實際控股權,把剛才說的那些核心資產全部轉到我名下。”
“您這是要掘我們家族根基?”
建築大亨猛然抬頭,價值百萬的定製西裝被冷汗浸透。
在場十餘位商界名流不約而同倒吸冷氣,昂貴的雪茄從顫抖的指間跌落。
秦長生的皮鞋碾過滾落的雪茄,俯身時白大褂衣擺掃過對方慘白的臉:“用三十年積累換三十年陽壽,這筆買賣劃不劃算?”
他指尖的手術刀在股權轉讓協議上輕點,紙麵立刻裂開細長的豁口。
建築大亨盯著協議上墨跡未乾的條款,突然抓起鋼筆瘋狂簽名,仿佛在簽署自己的死亡通知書。
全場頓時炸開了鍋,幾位心理承受力弱的富豪已經癱坐在波斯地毯上。
當檢查室鐵門重重關閉的瞬間,柴先生搖晃著威士忌酒杯輕笑出聲。
邢嬈注意到自己父親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血管,低聲耳語:“幸虧秦長生站在我們這邊,這種操控人心的手段,簡直比壟斷資本更可怕……”
玻璃幕牆外暴雨傾盆,秦長生的影子被手術燈拉長投射在股權轉讓書上,宛若惡魔展開的羽翼。
邢嬈指尖靈巧地轉動著金屬掛件,銀鏈碰撞發出細碎聲響:
“當年秦家那場大火燒得蹊蹺,要不是老頭子連夜把秦長生從廢墟裡刨出來……”
她故意拖長尾音,金屬冷光映在邢亦傑驟縮的瞳孔上。
監控器藍光在病房牆上跳動,李商枯槁的手背紮著滯留針。
這位曾經叱吒建材界的巨鱷,此刻相片風乾的落葉蜷在監護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