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虛影投出來的形象正是遠古時代火神的模樣,這也是秦長生的力量之源。
在火神的神威麵前,嬰煞頓時如烈日下的積雪緩緩溶解,最終,消失不見。
那保安隊長將渾身力量消耗一空,嬰煞被秦長生從他身上請走的那一刻,保安隊長就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病房裡的溫度很快就恢複正常,秦長生仰麵躺在地板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盈滿他的胸膛。
成功了,成功了!
秦長生笑了,先是低笑,而後大笑,再然後是癲笑,好似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暢快地笑過。
他的笑聲也將護士引了過來,秦長生迷迷糊糊聽到了很多腳步聲。
此刻,疲倦似潮水般湧來,一種從骨子裡溢出來的嗜睡的欲望占據了他理智的高地。
秦長生睡了過去,在意識昏沉的前一秒,他恍惚看到一架金光燦爛的馬車飛快掠過他的頭頂。
隔天秦長生醒來後,就聽到賀堅對著他說道:“你他媽真是個瘋子。”
賀堅沒想到,秦長生最後真的憑一己之力將嬰煞滅掉了。
他原本已經準備召集同宗強手過來聯合祛煞,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籠罩在醫院上空的陰氣早已散去。
那時陽光暖暖地照在他身上,那一刻賀堅的心情豁然開朗。
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可像秦長生這麼厲害的“後浪”,他還真是頭一回遇見。
這就是常家後人的風範嗎?果然,大凡是身具常家血脈之人,就沒一個省油的燈。
秦長生瞥了他一眼,懶得去分辨他這句話到底是貶義還是褒義,掀開被子走下床來。
他無意間瞥了一眼不遠處那個落地鏡,赫然發現自己胸口多了一個渾身包裹在火焰中的玄鳥的文身。
自己身上怎麼會多出一個文身呢?
帶著疑惑的眼光,他緩緩抬起手在文身上摸了兩下。
這文身,是真的。
他在曆史課上學過,玄鳥乃是殷商王族所信奉的圖騰。
如今這圖騰在自己身上顯現,一個特彆荒誕的念頭,不由自主地就從他腦海裡浮現了出來:莫非自己還身具殷商王族血脈不成?
他自己都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逗笑了。
不過,笑歸笑,他望向胸口上那文身的眼神卻愈發嚴肅。
此時此刻,他真真切切覺察到自己的生活如同一輛貼著懸崖邊飛奔的馬車,隨時都有墜崖的風險。
京城之行,變故不斷,也就是在今天,他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冉琦琦幽幽轉醒,愕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
她趕緊從床墊子上爬起來,警惕地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麵積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間,沒有窗戶,沒有門,隻有幾個排氣孔。
在這裡,地板是白色的,牆壁是白色的,天花板也是白色的。在這個近乎純白的環境下,人對空間的感知能力最大限度地被削弱了。
如果說這時候牆上能有個鐘表,冉琦琦也會覺得自己會好受一點。
可惜沒有,牆上乾乾淨淨。
開始冉琦琦還沒感覺出這個房間有什麼可怕之處。
可漸漸地,當她把她的耐性消耗一空時,她愕然發現,接下來待在這個環境裡的每一秒鐘她都倍感煎熬,這種感覺好像有人把她架在火把上烤一樣。
冉琦琦就如同一頭困獸,在那個房間裡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