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拉撒睡都在這個籠子裡，每個人都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難怪這裡麵騷臭熏天，感情這幫人根本就把他們當畜生養了。
這批人，年齡多半在十五六歲上下，有男有女。
秦長生進來時還引起一片騷亂，他們條件反射似的蜷縮到籠子角落，死死盯著秦長生，卻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秦長生默默從他們中間走過，真不是誇張，他就是感覺自己好像在地獄裡走了一遭。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腳步。清清露出疑惑的神情，拽了拽他的袖子，輕聲問道：“怎麼了？”
秦長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而是扭頭望向他左手邊那個籠子。
籠子裡那個女生抬起頭來，那張臟兮兮的小臉上流露出幾分令人感到出乎意料的平靜。
秦長生拿手電筒照了她一下，她沒有閃躲，始終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裡，隻是把眼睛眯了起來。
“沒事。”秦長生把手電筒從她身上挪開，視網膜上卻還殘留著她的影子。
“完全是把人當畜生養啊。”秦長生環顧四周，長歎一口氣。
沉默片刻，他伸手握住左手邊那個籠子的鎖，紅亮的光從他指縫間射了出來。
接著，一股鐵水從他掌心裡流了出來。他拉開門，那一瞬間，秦長生明顯感覺到這裡突然安靜下來。
“你自由了。”秦長生對那個小女孩說道。
那小女孩怔愣片刻，突然跪在地上，雙手疊放，掌心朝下，置於地上，深深叩首。
秦長生在這兒待不下去了，他掩住口鼻，這兒的空氣令他感到反胃。他先是叫了那個小女孩一聲，等她抬起頭時，秦長生拿手指了指出口。
那個女孩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起身，走出籠子，恭順有禮，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古風。
“走了。”清清在背後催促道。
秦長生這才回過神來，招招手，領著小女孩走出地下室。
山本智合早已醒來，秦長生他們出來時，就看到山本智合趴在地上，學著狗的樣子對那些圍著他的猛犬呲牙咧嘴。
山本智合一看到秦長生，趕緊翻過身子，掏出手槍對準秦長生：“你們彆過來！”
清清一揮手，一頭巨犬立馬撲上去張口咬住山本智合的手腕，山本智合疼得發出一聲慘烈的大叫，抬起另一隻手用力地捶打著那頭巨犬。
秦長生走到山本智合的麵前，邪笑著看著他，接著拿出一根手指堵住山本智合的槍管，隻聽一聲巨響，他手裡那杆槍炸膛了。
山本智合持槍的那隻手被炸成了粉碎性骨折。
山本智合倒吸一口涼氣，差點疼暈過去。
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他的西裝襯衫就完全被冷汗侵濕了，頭發也像是剛洗過一樣，滴答滴答往下滴水。
“乾這行，乾了多久了？”
秦長生拍拍那頭咬住山本智合手腕的猛犬，那頭猛犬這才撒開嘴，撤到包圍圈裡去。
清清將秦長生這話翻譯一遍，山本智合喘著粗氣，艱難地跪了下來，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
清清半句話都沒聽懂，山本智合說的是這兒的方言。
“他說什麼？”
“我聽不懂。”
“啊？”
秦長生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這讓清清感到有些尷尬，凶巴巴地說道：“我隻懂他們的官話，他說方言我上哪兒能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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