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笑了。
他那古井無波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仿佛聽到了什麼極為有趣的事情。
他緩緩伸出一根手指，對著趙無極輕輕搖了搖。
“三招？”
他的聲音不大，卻有一種奇特的穿透力，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嘈雜與議論。
“太慢了。”
趙無極臉上的笑容一僵。
圍觀的眾人也愣住了。
隻聽林凡繼續用那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一句讓整條長街都為之死寂的話。
“你我之間，一拳足矣。”
一拳……足矣？
這四個字，如同一道九天驚雷，在每個人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所有人都懵了。
他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個神通境初期，對一個神通境後期說，一拳就夠了？這是何等的狂妄？這是何等的無知？
趙無極先是錯愕，隨即，一股被極致羞辱的怒火，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讓他英俊的麵龐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你說什麼？”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握著長槍的手，青筋暴起。
林凡仿佛沒有看到他那即將噴火的眼神，將那根伸出的手指，緩緩指向了趙無極，嘴角的弧度帶著一絲玩味。
“你若能接我一拳不倒，今天，我林凡當著皇都所有人的麵，自認技不如人，扭頭就走。”
話音落定，全場鴉雀無聲。
之前那些嘲笑、議論、竊竊私語，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林凡，那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瘋了！
這個從青城學府來的鄉下小子，絕對是瘋了！
姬淩天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縮，他看著林凡那平靜的側臉，心中的擔憂，不知為何，竟化作了一絲隱秘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人群角落裡，那道屬於血月教聖子的陰冷氣息，也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原本的冷漠旁觀，化作了饒有興致的審視。
最前方，那座華麗無比的車輦中，珠簾輕晃，一隻戴著血色薔薇戒指的纖纖玉手，悄然掀開了簾幕的一角，露出一雙冰冷而深邃的鳳眸，隔著遙遠的距離，落在了那個布衣青年的身上。
“好。”趙無極怒極反笑，他收起了所有輕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殺機，“這可是你自找的！一拳之約，生死……勿論！”
“好。”
林凡點頭，向前踏出一步，整個人的氣勢，在這一瞬間，悄然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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