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廳外,依舊能見到排隊購票的觀眾,德語、英語交雜著詢問:
“是不是那個一鏡到底的戰爭片?”
“拿了金熊獎。”
“他們都說很好看,代入感很強,今天專程帶著孩子過來看的”
吳宸聞言隻是笑了笑,隨後進入會議室裡坐了一個小時,聽取了中影專業團隊與片商們的初步洽談。
桌麵上的報價單零散擺放,歐洲幾家主流發行公司遞出的數字在兩百萬到五百萬歐元之間不等。
法國、德國的興趣最濃,北歐、南歐則偏冷淡。
對這類題材熱衷的國家報價積極,不熱衷的地方則顯得謹慎。
與此同時,京城正是中午。
人民日報的評論員文章登上了當日要聞版。標題醒目,評論莊重:
“六十年前,柏林電影節在戰後廢墟中誕生;今天淩晨,一部來自中國的抗戰電影《1939》在六十周年的舞台上獲頒最高榮譽。
這是中國電影繼1988年《紅高粱》、1993年《喜宴》和《香魂女》、2007年《圖雅的婚事》之後,再度捧回金熊獎。
這部影片的獲獎,不僅僅是青年導演吳宸的個人成就,更是中國電影在國際舞台上贏得尊重的體現。
六十周年的柏林,記住了中國影像的堅韌與勇氣。”
人民日報一出,新華社的通稿很快鋪開,光明日報、中國電影報亦相繼發聲。
央視新聞頻道更是在午間滾動播報裡插入了長達三分鐘的專題片段,配合閉幕式現場畫麵,字幕打出:“中國青年導演吳宸在柏林國際電影節獲雙獎”。
與此同時,比較難受的則是影協這邊,一邊發文祝賀著,賀詞還在網上傳播中呢,眾人已經坐下來開會了。
會議陷入一種複雜的沉重氛圍。
“《黑牡丹》那事局裡上次就已經有意見了,這一次《1939》主題還是抗戰,金雞要是請不到吳宸,那上麵怎麼看?”
眾人聞言對視了一眼,都很無奈。
“那是他不肯遞過來,跟我們什麼關係啊?”
“話不是這麼說。”一位中年理事開口,“關係當然有。
上次《黑牡丹》,局裡估計是最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吳宸自由選擇。但這次不一樣.金熊獎,而且是抗戰影片。你覺得華表獎能放過?主辦方可是局裡。”
這話說完,一聲聲歎氣就產生了。
特娘的,這不是死胡同來了嘛。
要是華表請到了,他們沒請到,那這件事該怎麼辦呢。
問題一時半會就卡在這裡了.
“他就喜歡跟彆人反著來,怎麼就那麼大個臉”有人咕噥了一句,話尾卻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彆說這些了,想想怎麼辦吧,低個頭?”
話到這裡,氣氛有點沉默。
上一次他們好像還說“難道還要求他不成”;
現在怎麼感覺這形勢急轉直下,不得不低頭一次呢。
這股憋屈,讓在場的人都皺緊眉頭。
平日裡,那些金熊金獅,他們隨便打發一下就成了,來金雞,就算是金棕櫚奧斯卡也得低個頭.
但明年的華表獎恰好在金雞前麵,這就有可能會造就一個非常尷尬的場麵。
“等上映後,先看看他到底拍了什麼內容吧,現在都是海外媒體在吹捧,也不知道最終拍了個什麼.”
為首的人最終徐徐定了下來。
而六十屆柏林結束後的第二天,三大劇組一同已登上返程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