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械不殺!跪地不殺!你們是要站著死,還是要跪著生!”
李開沙啞的吼聲混著硝煙回蕩在城牆下。
城防軍們看著同伴被複合弓射穿胸膛的慘狀,又瞥見牛村鄉兵手中閃著幽藍寒光的鋼刀,終於有人顫抖著丟下武器,撲通一聲跪在滿是碎石的地上。
這一跪如瘟疫般迅速蔓延,眨眼間城牆上跪滿了抱頭求饒的士兵。
朱開江踉蹌著撞開人群,一腳踢翻身邊的潰兵:“都給我起來!誰準你們……”
話未說完,一支鋒利的箭矢擦著他的臉頰射了過去,朱開江跌坐在地,褲腿上滲出大片尿漬。
“朱縣令,還威風嗎?”
李開踩著滿地屍體緩步走來,甲胄上凝結的血珠隨著步伐滴落。
朱開江望著那張被硝煙熏黑的臉,喉嚨裡發出不成調的嗚咽,卻再也喊不出半個字。
四周投降的呼喊聲中,他絕望地閉上眼——屬於他的末日,終於來了。
隨著李開登上城牆,這場攻城戰正式結束。
地瓜和趙天虎他們開始向李開報捷。
“大哥!東西兩個出口均已控製!一共擊殺敵軍一百三十四人,我方無人員傷亡!”
李開微微點頭。
攻城戰!
五百人對一千!
牛村鄉兵一個人也沒有死,反而殺了敵軍一百多人。
這種輝煌的戰績,哪怕是顧靈兒的哥哥顧南前來,也打不出來啊!
而這些城防軍們,都露出了一臉羞愧的表情,低下了頭。
丟臉,太丟臉了啊!
一千多人,愣是沒守住他們五百人。
李開看著朱開江,玩味道:“朱縣令,叫啊!你怎麼不叫了?”
朱開江像攤爛泥般癱在地上,哆嗦著往牆角縮去,臉上還沾著飛濺的泥土與自己的涕淚:“李……李兵長!是我豬油蒙了心,犬子冒犯您,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我願把縣令印綬雙手奉上,再把家財儘數交予您!”
他顫巍巍地解下腰間印綬,卻因手抖直接掉在地上,又慌忙撲過去撿起。
膝蓋在磚石上磕得生疼也顧不上,隻想將這象征權力的物件塞進李開手裡。
“我還有良田千畝、商鋪二十間,全都歸您!隻求您給我留條活路!”
朱開江聲音越來越弱,最後近乎嗚咽,“您要我做牛做馬都行……”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乞憐,卻迎上李開森冷如刀的目光,到嘴邊的求饒瞬間化作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我殺了你的兒子,你不恨我?”李開笑眯眯地問道。
朱開江連忙搖頭:“不恨不恨!”
實則朱開江恨李開入骨啊!
但是他敢說嗎?自然不敢!
現在他的小命都在李開手裡攥著,李開一個不開心,就能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踩死他!
“朱縣令,你屢次害我,又是投毒又是借刀殺人,我若是不殺你,難以服眾啊!”李開淡淡說道。
朱開江聞言,連忙說道:“那都是江羅蘭出的主意!不關我的事啊!”
“江羅蘭是誰?”李開眯著眼睛問道。
朱開江連忙說道:“江羅蘭便是那春風樓的老板!”
“哦!原來是他啊!”
春風樓,青山縣最大的青樓。
上次李開假裝土匪來到青山縣,還把這春風樓一把火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