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來了二十多人呢,一大半是精壯的漢子,還有幾個剛成年的少年郎,要不是咱們全村男女老少齊上陣,幾百號人,把他們全都嚇回去了,再加上趙鐵匠和周大海真跟他們玩兒命了,他們恐怕還不會善罷甘休呢。”
“就算這樣,他們還跟咱們打了一陣,砍傷了咱們四五個人,這群該死的王八蛋,真是凶悍啊!”
一群村民七嘴八舌地道。
“他們那麼多精壯漢子?怎麼沒被征調去參軍?”
李辰皺眉問道。
“還不是因為人家在縣裡有人嘛,縣尉吳闖,那可是掌握著鄉勇呢,可有實權了,跟上麵通融一下,自然就不征調他們的人了。”
村民們忿忿地道。
“先不說這些了,吃飯,吃過飯,再從長計議。”
村正徐江揮手道。
此刻,飯終於做好了。
因為感恩鄉親們護鹽,並且還有人受傷,小婢妻不但燉了隻鬆雞,還特意割了一角肉,買了一壇酒,村子裡的老少爺們兒吃得喜笑顏開。
有辰哥兒在,隔三岔五就相當於過了個肥年啊。
吃過了飯,李辰沒有著急讓大夥兒走,而是每戶發了五十文錢,同時,給受傷的人額外發了兩百文錢進行撫恤。
把大夥兒感動得都快掉眼淚了。
辰哥兒,這也太豪爽太仗義了,哪怕是為了辰哥兒去死那都值得了。
這些日子,家家戶戶在李辰這裡可都沒少賺,每戶人家的生活都改善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一天一頓飯甚至是兩天一頓飯的忍饑挨餓了,而是至少兩天三頓飯,起碼能吃飽肚子了!
對辰哥兒的感激,無以言表。
正當剛剛發完了錢,一群村民們歡喜地拿著錢準備回去乾活兒的時候,就看見一群小孩子跑了過來,臉上都有些驚慌。
“不好啦,不好啦,徐大叔,咱們的水渠斷水啦。”
一群孩子們叫道。
“啥?”徐江“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驚聲問道。
“徐大叔,我們在村邊玩兒,小狗娃就看到咱們村裡的水渠裡,突然間就沒有水了!”
兩個稍大些的孩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有可能是溝渠堵了,需要疏浚,都回家拿工具,我們去看看。”
徐江站起來,匆匆地向外走去。
一群老少爺們兒神色也都有些凝重焦慮了起來,趕緊跟著徐江向外走。
李辰聽到那個孩子的話,倒是想起來了,因為靠天吃飯,去年前年兩年旱災,村子裡收獲的糧食少得可憐。
今年開春的時候,村子裡一咬牙,組織所有的青壯,費儘心力地挖了一條五裡長的溝渠,專門從玉河的一條分支上引水過來,就是為了保證今年若是再次遭遇旱災的時候,能夠引水灌溉莊稼。
李辰記得自己因為不想去挖溝渠,還被徐江踢了好幾腳,硬拎著耳朵薅去的。
今年好歹算是沒有大旱,可雨水也不佳,但因為有了這條引水的溝渠,莊稼長勢還不錯。
可要是溝渠斷了,沒水了,那可就麻煩了。
這麼熱的天,如果沒有雨水還引不來水,不出三天,莊稼就要旱得耷拉葉子,七天必減一半收成,如果持續十幾天,那就徹底完蛋,顆粒無收。
所以,村裡的一群老少爺們都急了。
思忖了一下,李辰也站了起來,準備跟著去看看情況。
不過想了想,他又叫過了侯小白,低聲跟他耳語了幾句,侯小白點了點頭,轉身解開了一匹馬,騎馬下山,出村而去。
一群女人們雖然沒跟著男人們一起去看情況,留下來幫著小婢妻乾活收拾碗筷,可是眼中同樣有著焦急。
如果再來一年大旱,那是真的要餓死人了。
現在糧食都已經開始漲價了!
木兒村的百姓拿著鐵鍬等工具來到村邊修好的溝渠一看,果然,水已經開始斷流了。
“怎麼會這樣?難不成是上遊的河水也斷流了?”
徐正皺起了眉頭,疑惑又擔憂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