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玉寒關的官道上。
此刻,幾位騎士正騎在馬上,曬著下午的陽光,愜意而行。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詩,當真是好詩啊。”
寒武郡主梁紅玉此刻正吟著李辰所作的那首詩,擊節而歎。
大衍王朝,從上到下,莫不為詩詞發狂,甚至傳出千金買絕句、良人為詩活的諸多佳話。
一首好詩,幾天便能傳遍全國,能做好詩者,說句誇張的,住店吃酒都不花錢。
至於廟堂之上,更是諸多絕豔驚才之輩,作得一手好詩詞的官員,比比皆是。
如果朝廷之上的官員誰沒有一首成名好詩拿得出手的,那這個官乾脆也彆做了。
沒辦法,就是這麼瘋狂。
彆人不說,單說鎮北王府之中的長史大人趙子文,曾經在殿試時就以一首七言絕句名動朝野,直接成為狀元,被東府宰相徐陽收入門下,又一路高升,官至鎮北王府長史!
所以,梁紅玉也不能免俗,這首詩,令她擊節而歎,已經吟了一路了。
每吟一遍,都是感慨無限,但同時她對李辰的幽怨,也更上層樓。
該死的小子,有著那般雄才大略,卻甘願屈身在鄉野之中中,她堂堂一位郡主都請之不出,難道還要自己的父親來親自請他嗎?
架子忒大了吧?
不識抬舉的家夥,可惡!
“郡主,昨天您吟了二十四遍,今天您已經吟了三十六遍了。彆吟了,前麵就是玉寒關,已經到地方了。”
關天佑在旁邊嘿嘿一笑道。
“關叔叔,你居然敢嘲諷我?真是,為長者不尊!看我回去不告訴嬸嬸,揪掉你的耳朵!”
梁紅玉俏臉一紅,隔著帷帽怒視著他道。
“啥?郡主,風大,我沒聽清。前麵就是玉寒關了,我先去看看那些兒郎們,給他們個驚喜。”
關天佑裝作耳聾聽不清楚,雙腿一夾,戰馬奔馳而出。
……
平陽縣,已經正式在縣衙更名在冊的玉龍河新村。
李辰正站在一堆堆小山般的複合肥前,聞著那刺鼻的氣息,唇畔卻泛起了一絲微笑。
已經造好了。
雖然沒有什麼現代化的工具去檢測,但他確實是嚴格按照比例去做這些複合肥的,絕對沒有問題。
現在正是麥子的孕穗期,在這個時期每畝地施肥三十斤便足夠了。
然後,等二十天以後的灌漿期,再施一遍肥,還是這樣的肥量。
李辰估計,至少每畝增產五十斤以上,這就足夠養活現在三村再加上新香寨那邊的人口了。
現在,這第一批造出來的幾十大堆的肥料至少有八十萬斤以上,後麵還有摞得小山一樣高的肥料,足有百萬斤,在一大片廣闊的荒地上悶著發酵呢,就等著一批批地往外製。
但這絕對不是造多了,甚至對於李辰來說,這遠遠不夠。
因為,他可不光是想著玉龍河三村的莊稼,如果可以的話,讓楚青鬆以縣衙的名義下一道命令,將這些複合肥推廣出去。
不僅能賣上一筆錢,同時,還能讓周圍的老百姓全都能增產。
如果整個平陽縣糧食產量都上去一大截,那他在周圍收糧儲糧也就方便多了,以後便能攢出更多的糧食來,既能養人,也能養馬!
現在可不是敝帚自珍、挾技藏私的時候,要將眼光放得更長遠才可以。
所以,李辰還在命人繼續造著肥料。
至於方子,早就安排妥當的人掌控,暫時倒也不怕泄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