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袋上還插著一支高高豎起的不知名的翎毛,看起來很是搞笑。
而身後領頭的那些兵,個兒個兒破衣爛衫的、黑瘦枯乾,根本無甲,扛著木槍,全靠兩條腿步行,不過一個個體力是真好,跑得飛快,緊跟在馬後麵跑到了這邊,集結起來,一個個緊張地望向了對麵李辰他們一群人。
雖然他們中間偶爾有背著弓的,可也可都是那些破爛的普通木弓甚至是竹弓,有效射程怕是都不到了四十步,都不如寒北山民用的獵弓。
“這就是,貊族的戰士?”
侯小白看著那些士兵,嘴都快咧到腦後了。
或許是跟凶悍強壯的鄂金騎兵打得習慣了,冷不防看著這樣一群瘦小枯乾而且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的部隊,侯小白多少有些感覺不太真實,這好像並不是什麼部隊啊,甚至連他們玉龍河預備役的少年兵都差上十倍不止。
雖然對麵有至少五百人之多,可他覺得,自己這百餘兵馬,不,隻要三十騎,就可以直接衝過去,殺他們一個血流成河。
“不然呢?”李辰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這也不像戰士啊?”
侯小白撓了撓腦袋,咧嘴道。
“蠻荒邊遠之地,缺衣少食,能組織起軍隊來都已經是不錯的了,你還想讓他們怎樣?”
李辰搖頭笑道。
隨後,他轉頭望向了隊伍中的一個人,喝了一聲,“周恒,去跟他們說清楚情況還有來意。”
“是,將軍,啊不,正使大人!”
那個人趕緊躬身道。
他叫周恒,曾經也是呼蘭城中的一個中級軍官,常年在這邊巡邏,跟貊族人打交道,對貊族十分了解。
不過,因為為人耿直,看不慣那些肮臟的事情,所以他平時並不受魏征待見,便常年讓他在呼蘭城靠近貊族的地方帶隊巡邏,一個月才能回去一次補充給養。
不過周恒一直都是恪儘職責,通過多方調查,他在基層戰士中口碑極好,人也是不錯,所以,趙明德經過仔細甄彆、確定他沒有任何問題,就直接就將他提拔上來,現在領一營兵馬。
因為他常年和貊族人打交道,對這邊的情況十分熟悉,所以這一次,趙明德就專門派他過來做為使團副使,輔佐李辰出訪貊族。
周恒帶著兩個人策馬奔了出去,他懂得貊族語言,卻並沒有用貊族語,相反,卻是用大衍話喝道,“阿卜勒翎長,近來可好?”
身後的侯小白一笑,“這廝,倒也頭腦靈活,害怕引起咱們的懷疑。”
貊族和草原部落一樣,都是軍政合一,沒有什麼文官體係,全都是武者治理。
由低到高,羽長統馭一百人,翎長統馭五百人,帽長統馭一千人,白披風統馭五千人,紅披風統馭一萬人。
最上麵就是大統領,金披風,統馭貊族號稱的十萬大軍,其實也就三四萬人是極限了,而且還全都是步卒。
因為太窮了,他們根本養不起馬,也就沒有騎兵。
擁馬,那是一件極度奢侈的事情,就算羽長都沒有,也就翎長才有資格騎馬。
這種配置,連寒北境內混得最差的一支匪幫都不如,足見貊族窮得都快掉底兒了。
“哈,是周將軍,你們剛剛可是越界了,過了這邊的門牙山了。
我們接到了消息了,倒是嚇了一跳,還以為你們要乾什麼呢。”
對麵的那個阿卜勒明顯鬆了口氣,哈哈一笑,騎著馬迎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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