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孫祿“啪”地一拍扶手,指著李辰怒吼道,“李辰,你一介布衣,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滾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
李辰眼神森冷了起來,緩緩盯向了孫祿,“孫太師,這是鎮北王府,主人是梁天梁王爺。
我是王爺請進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我都是客人。
我倒是想問一句,同樣為客人的你孫太師,有什麼資格攆我出去?”
“我,你……”
孫祿一下語塞,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其實論起實權和職位,他是斷然不敢在梁天麵前造次的。
畢竟,太師再厲害,也不敢跟親王叫板,尤其是統治一方的邊塞親王!
更何況,李辰一下戳中了他的要害——這裡可是鎮北王府,真正的話事人是梁天,他敢在這裡說話,那可真是越俎代庖了,有僭越之嫌!
“陛下替我和紅玉郡主指婚,那便已經相當於孫梁兩家結成了兒女親家,這裡現在也相當於我的半個家,我爺爺攆你出去,又能如何?
疥癬一般的東西,滾出去,彆在這裡臟了我們的眼睛。”
孫正堂手握刀把,向著李辰怒喝了一聲道,如喝狗一般。
“你叫孫正堂,是麼?”李辰黑亮的眉毛越挑越高,死死地盯住了他。
“正是你家爺爺,你能怎地?”孫正堂毫不示弱地望向了李辰,眼神凶狠。
無論是在涼京還是在永康,他都是傲視一方的世家子弟,衙內二代,並且久掌兵權,驕橫無比。
還頭一次見到敢直呼他名字的寒門布衣,甚至還想跟他搶老婆?
他瑪德,這小兔崽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莫非他是想死了?
若是他再敢跟自己多說一句,自己還真就不介意活劈了他。
料想,就算是有些戰功,可是殺了這麼一個無身份無功名的狗東西,也不算什麼大事,鎮北王也不會把自己怎樣的。
拋開他的身份地位不談,自己也是陛下指婚的人,無論如何,鎮北王也是要有些忌憚的!
“口出不遜,半點教養欠奉,簡直如野狗亂吠,真是愧對了你的身份,更愧對了你家祖宗!”
李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混賬東西,你真還真是想死了!”
孫正堂哪裡受得了這個?本身出身世家,狂妄自大,再加上軍旅出身,性格極其乖張暴躁,他怒吼一聲,拔出刀來,徑直便向著李辰走了過來。
從李辰進屋來開始,不到五句話,便是一言不合,眼看大打出手。
孫祿眯起了眼睛,卻是連也沒勸。
那小子既然想死,便成全他好了,順便也給鎮北王一個下馬威,告訴他,這可是陛下指婚,少在這裡耍花招。
甚至,他看著李辰的眼神,帶起了一絲快意。
小兔崽子,讓你狂,等我孫子的刀砍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就知道沒有後台驕狂的後果了。
而衛王梁宇則袖起手來,神色不動地看著對麵的一切,仿佛事不關己。
不過,他眼角餘光掠去,略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