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這麼做?去救友軍,這麼做,不是應該的嗎?”
李辰不禁有些好笑地望向了他。
“他是什麼友軍?就是一個唯利是圖、強橫霸道、一切隻圖謀利己的小人罷了!
救這樣的人,我,我……意難平!”
楊載星胸口起伏,憤怒地道。
“那,平洛不打了?”
李辰饒有興趣地望著楊載星問道,這位苦守平洛一個月的猛將,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啊。
“咋不打?當然打啊。可是,可是將軍,咱們不能現在打,現在打就是在幫孫正堂,那樣的渾蛋,活著也是禍害,不如讓他去死!
等他死了,我們再打平洛,難道不可以嗎?”
楊載星急急地叫道。
“看起來,你對孫正堂成見很深啊?那,你這到底是出於個人成見,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呢?”
李辰微微一笑問道。
“都有,但更多的,是這個王八蛋,根本不是人!
曾經,他為了積累軍功、快速上位,居然斬殺了三千無辜流民百姓,還將死者發式剃成北莽人的發式,然後,以抵軍功,成為了禁軍中的都虞侯。
這種人,就應該去死啊,將軍!”
楊載星悲憤地道。
“嗯?你親眼見到的?”
李辰眯起了眼睛。
“不是親眼,勝似親眼!”
楊載星愈發悲憤。
“怎麼講?”
李辰神色肅重了起來。
“因為,那逃命的流民中,有我楊家四十二口人,現在,隻餘下十三口僥幸存活,顛沛流離大半年,前些日子,聽說我在勝州,才逃到了這裡,而我也才於前幾天,知道了這個情況……那二十九口人中,可是我的兄弟姐妹、父母親人。
他們,沒有死在北莽和西胡人的手裡,沒有死在逃難的路上,卻死在了所謂的、自己人的屠刀之下……”
說到楊載星雙目中汩汩地流下淚來,甚至眼角都已經睜裂了,帶起了血色的淒厲。
李辰沉默了下去,半晌,輕輕一拍他的肩膀,“載星,節哀。”
“沒事的,將軍,我已經見慣了生死,已經不重要了,況且,從好處想,家中還尚餘十三口親人。”
擦了擦眼淚,楊載星勉強一笑,“將軍,對不起,剛才我衝動了。我知道將軍是從大局著想,現在要打平洛,去救孫正堂,是我狹隘了,我向將軍道歉。
並且,還是那句話,將軍所指,就是我前進的方向,就算將軍讓我去救孫正堂,我也不會皺下眉頭。
軍令如山,屬將必從!”
李辰卻是搖了搖頭,“載星,你誤會了,其實,打平洛、殺西胡,怎麼就能說是在救孫正堂呢?”
“啊?將軍,您,您的意思是……”
楊載星一驚,抬頭望向了李辰。
“走吧,我們去軍機處,看看地圖,然後我再告訴你怎麼做。
平洛,必須要打,至於孫正堂和那三萬天龍重騎,嗬嗬,他們就留在那裡吧,或許,留在平洛,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李辰微笑道。
可眼神卻是那樣殺伐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