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帥,這一切,就是我的所思所想,你覺得,如何?”
李辰望向了樸善元,緩緩問道。
這一刻,他不再掩飾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樸善元望向了李辰,心神搖撼,不自覺地點頭,“好!”
話說出口,他卻是一怔,這個“好”字喊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好在哪裡了,卻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好!”
可是稍後,有一種叫做危險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也令他驚悚地望向了李辰,期期艾艾地道,“李將軍,其實,你,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
“怎麼?樸帥莫不是害怕了?怕我這個未來的大衍反賊會連累到你?”
李辰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問道。
“我,又有什麼好被連累的?我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個布衣老頭罷了……”
樸善元輕咳了一聲道。
“若我真反了,你是我兄弟的泰山嶽丈,就算是布衣,若我失勢,怕是,你也未必能獨善其身吧?”
李辰淡淡地問道。
樸善元瞠目結舌地望著他,半晌,長歎了一聲,“罷了罷了,李將軍,我今日算是徹底的服了,將軍其人,無論是人才武功還是智謀胸襟,亦或是深思遠慮,都是頂頂一流,甚至,連攻心之術,都是這般如水銀泄地,無孔不入。
如果,我再裝糊塗,那也實在是不明智了。”
“樸帥,當真妙人也。”李辰笑了,知道樸善元的心關從這一刻開始,已經徹底攻破,能夠徹底為他所用了。
事實上,對於樸善元,李辰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人才輕易浪費掉?
那不僅僅是樸善元曾經位高權重,更重要的是,樸善元是真真正正的新濟羅人,對於新濟羅的情況無比了解,更知道如何去做才能將新濟羅控製住。
如果宋時輪和樸善元同去,相信,這一次談判的結果一定會十分美妙的。
一句話,堡壘都是由內部攻克的,想要真正地將新濟羅控製住,那,有一個強大的內部助力是必不可少的。
樸善元,當然就是這個最適合不過的人選。
所以,他寧願袒露心跡,也要徹底將樸善元拿下,讓樸善元為他所用!
“我不妙能行嗎?將軍都已經把自己說成是反賊了,而我偏就聽到了這個消息,除非我是想死,否則,我怎麼也要跟著將軍走了。
要不然,消息外露,就算不是我說的,也要懷疑到我,我豈不是也要死?
況且,退一萬步講,若你真反了,我已經帶著八萬餘兵降了大衍,再怎樣也是反賊的家屬,不僅新濟羅不能容我,大衍同樣容不了我,我也隻能跟你到底了。”
樸善元搖頭苦笑道。
隨後,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肅重地向著李辰雙膝跪倒,是的,雙膝跪倒,完全是行臣子之禮,然後他向著地上叩下頭去,口中肅重地道,“願隨將軍,縱死無憾!”
李辰卻隻受他這一拜,並沒有讓他叩首下去便已經扶起了他,口中笑道,“樸帥,我們隻是合作的盟友。也請樸帥記住,若是以後我違背自己的誓言,隻想自己、不念百姓,你,隨時可以反了我!”
“將軍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可見對天下、對蒼生的儘責之心。
真不愧將軍自己說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跟著將軍,是我的榮幸!”
樸善元看著李辰,極為動容!
他看得出,這是李辰的真心話。
“如此,那我也就廢話不多說了,樸帥,這一次新濟羅之行,就看你的了!
具體如何去談,你儘管和時輪兄商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