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奇怪,他並沒有在那些床弩部隊戰士的眼中看到恐懼的神色,相反,他們每個人臉上居然都泛起了一絲譏諷的嘲笑和不屑。
似乎在嘲笑他們還想取得最後的勝利?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也就在這時,那些床弩後方,居然出現了上百人,有人拿著滅火用的竹製唧筒衝了過來,用竹筒對準了他們,旁邊有人舉著火把,身後還有人拎著一個又一個大木桶,通過彎曲的竹製唧筒尾部連接在了密封的木桶之中。
“滅火用的唧筒?準備要跟我們打水仗嗎?”
這是曲泥瑪勒壁心中泛起的第一個念頭。
接下來,他就看到那些人居然開始拿著使勁地摁壓著下方的那個特製大木壺上的壓杆,隨後,竹筒中上噴出來一道又一道長長的水龍。
下一刻,旁邊手持著火把的人在那水龍上一觸,“轟”,那道水龍居然瞬間就變成了一道火龍,張牙舞爪,直接掠過了十幾步的距離,撞在了曲泥瑪勒壁那些重甲西胡兵的身上,瞬間便將前麵三十步以內的所有西胡兵,籠罩在了一片大火之中。
每一個被火龍燒中的人,都變成了一個個人形火柱,在火焰中痛苦地嘶吼、躺在地上拚命地翻滾,企圖撲滅火焰。
但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全都是城中找到的一批特殊火油,而韓世忠靈機一動,用消防的噴火唧桶改成了這種噴火槍,這絕對是他的想法,而不是研發基地那邊研究出來的武器。
原本是準備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對敵人反衝鋒壓製來用的,現在,全都白白地“便宜”這些重甲兵了,讓他們先行品嘗到了燒烤的味道。
那百餘噴火兵不停地向前,將手中的火龍高高舉起,對著那些重甲兵一通猛噴。
結果,前方六十步之內,幾乎是一片大火,再沒有任何還能站著的人,一陣陣焦臭的味道混合著烤熟的肉香味,在城頭上散溢開來。
殘餘的那些重甲兵肝膽俱裂,恐懼地轉身向後跑,可這是城頭,他們又能跑到哪裡去?
此刻,四輛床弩也已經重新裝填好箭矢,準備完畢了。
前方的噴火兵已經全部散開,伴隨著“嘣”地又一聲驚天動地的狂響,三十枝長矛再次貫穿了後方人群,這一次,直接將人群射穿了,有的長矛“叮”地一聲直接釘在了對麵百丈外的石牆上,長矛上滴落下了成串成串的血珠子。
然後,噴火兵再次前進,繼續毫不留情地燒啊燒。
可苦了這些重甲兵了。
原本他們作為貼身肉博戰士,精擅的就是近身作戰,所以根本沒有帶弓箭一類裝備,就準備靠著一身重甲,掄起大刀,殺出一條血路。
結果可倒好,麵對這些可以遠程噴火的噴火兵,他們連撲上去近身博殺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成批成批地燒成了一枝枝人形蠟燭!
不過,偶爾也有那些悍不畏死的重甲兵滿身帶火地想要衝過來,揮舞著長刀,臨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可是哪想到,那些噴火兵身後,跟著一個個的長槍兵,一見他們過來,立馬就長槍捅刺過來,直接將他們頂在了兩丈之外,要麼就是從甲縫兒中穿進去將他們紮死,要麼就是將他們直接頂翻在地上,讓他們爬都爬不起來。
床弩開路,噴火兵往死裡燒,同時還有長槍兵配合作戰。
三者結合,天衣無縫,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一刻鐘剛過,這片百丈長的道路已經躺滿了那些重甲兵的屍體,兩千名重甲兵,除了還有一百多見勢不妙,沒敢躍上城頭的,剩下的,全部死在了城頭,半點作用都沒有發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