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廳內寂靜無比。
孫邵,武安國二人下意識倒吸了一口冷氣兒,什麼酒精不酒精的,娘咧!
完了他娘的了!這不純純要命了?
他們早就跟孔融委婉的提過建議,禰衡就是一條擇人就罵的瘋狗,能彆用還是彆用,自己人看了純他娘的鬨心!
可,架不住孔融說禰衡是自己好友......
你大爺的!
誰家正常人跟禰衡能當好朋友?
孔融?
要不是他倆也算是孔融的老臣,早他娘的跑了!
但,此時此刻,他們甚至已經不想顧及跟孔融,甚至於禰衡的關係了,為啥?
嗬嗬。
因為二人已經能感受到幾股淡淡的殺意在房間內盤旋起來,如針在背。
令人心寒。
“無妨,既然正平有言在先,某還是不會計較的,嗬嗬。不過,正平言辭確實過於犀利了些,。”賈詡輕笑一聲,看起來渾不在意。
當然,知道賈詡什麼性格的都能清楚,禰衡捅了簍子了。
嘖,這禰衡小嘴兒叭叭的,那叫一個能罵啊!
也是個人才。
當初唐顯想挖禰衡,就是打算以後能借禰衡這張嘴用上一用,但,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這嘴啊,不用也罷。
程昱端坐一旁,時不時綴飲兩口,心中已經在思忖怎麼借刀殺人了。
禰衡此人,斷不能留!
尤其是還沒有什麼重量級的人物保他,更是不能留了。
忽地,禰衡調轉槍口,拂袖戟指,青筋暴起看向程昱繼續開口喝罵,”程昱豎子安敢立此濁世!爾項上頭顱莫不是借來暫用的?昔食漢祿時,效那燕雀嚶嚶作忠孝語,今見新枝可棲,便褪儘舊羽作鷓鴣聲!可知呂布呂奉先三姓留笑柄?爾這腐鼠肝膽,也敢在麒麟道上嗅膻腥!”
......
唐顯沉默,眾皆沉默。
說真的,唐顯見過找死的,但沒見過這麼找死的,話說,這禰衡現在罵完了程昱,是不是就該罵他了?
他唐某人一會兒該用什麼方式迎接?
當然,有件事倒是不可否認,程昱確確實實是離開了劉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禰衡罵的倒也沒錯,程昱確實是食漢祿的。
但要是人人都跟禰衡似的,這漢末三國的文臣武將至死不投,怕是能死上一多半?
再者說了,劉岱又是個什麼東西?
現在怕是都滿周歲了吧?
禰衡又大口灌了幾口酒水,撫掌而笑,“妙極!妙極!新主帳下正缺個會搖尾巴的猧兒,爾這見風轉舵的本事倒比洛陽太學的經學博士更精純三分。且去新主跟前賣弄唇舌,待他日西風又起時,且看爾這無根浮萍,能在這亂世濁流裡翻出幾朵忠義的浪花!”
“某今日與你們二位飲酒,嗬嗬,當真是丟儘了我禰家先祖的臉!”
罵完還兀自不行,禰衡又啐了一口,然後恍若無事發生一般再次坐好繼續痛飲!
怎麼說呢?
他禰衡禰正平今天算是罵爽了,那叫一個暢快!
當然,還有更暢快的,但他禰衡覺的不急,可以再醞釀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