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顯背負雙手立於高崗之上,前方這唐家河,也有危險。
其一為箭竹迷宮,根係如刀網,日行不足5裡。曆史中鄧艾令士卒持斧“斬竹為記”,後隊循血路跟進。青川河穀秋季腐葉發酵,釋放甲烷與硫化氫,一夜毒殺三百餘人(見《華陽國誌》“士卒熏死者相枕”)。
不過,他們如今的這個時間段倒是不用擔心瘴氣的問題,至於箭竹,呃,倒也不算難辦。
砍唄!
其二,乃是200裡無人區。
這裡的無人不單單是無人,甚至於連飛禽走獸都沒得。
真正字麵意義上的鳥不拉屎的地界,不過,還是那句話,他們早就有所準備了。
所以,整體來說,這一截的路,相比起陰平橋頭到這摩天嶺,更為好走一些。
當然啦,後麵也還有更大的等著他們呢就是,但是,來都來了,總不能退回去吧?
這不純純鬨著玩兒嘛!
——
翌日。
“伺候二百餘裡皆為無人區,諸位,減少不必要的動作,減少沒必要的消耗,隨某,前往唐家河終點。”
眾人齊齊頷首,這次倒是沒人嘶吼著應諾了。
出門在外,軍令還是要聽滴。
同一日,益州北部,漢中鍚縣。
曹操大軍已經再下一城,鍚縣,上庸,房陵三城,目前已經皆入曹魏之手。
隻需順著沔水向西,再下西城,漢中郡半壁就算是到手了。
“嗬嗬,治頭大祭酒?搞笑!”
伴隨著一聲冷笑響起,一道明豔的刀光劃過張愧人頭,此城守將,人頭落地。
“呸!你特麼張愧什麼牌麵,竟然還敢當祭酒?”
夏侯惇罵罵咧咧的一臉不爽,扛著大刀帶著完成的任務回政事廳找自己大兄去了。
張愧,張魯之弟。
但,具體是個什麼弟弟夏侯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懶得知道。
他就知道,要不是這群沒眼力見的拒守漢中,他們家大軍師是不會這麼麻煩的挑選一處無人踏足的絕路攻入益州的。
是以,但凡是被他夏侯惇逮住的,統統踏馬弄死!
說起來,這張魯這邊的職位也有些意思。
眾所周知,作為漢末三國時期最大的教派頭子,張魯也是個人物。
其奉行政教合一體製,張魯以五鬥米道統治漢中,行政與宗教合一,地方長官皆稱“祭酒”或“治頭大祭酒”。
軍事防禦體係與宗教據點綁定,重要關隘由高級祭酒兼領兵權。
師君,嗯,也就是張魯。
師君之下,便是那治頭大祭酒,剛剛被夏侯惇一刀砍死的就是這麼個玩意兒。
治頭大祭酒之下,便是祭酒。
除此之外,沒得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張魯的這政教合一製度,也特麼的是個響當當的草台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