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剛正名臣:潘濬、陸凱列傳_從部落打架到王朝爭霸的千年逆襲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曆史軍事 > 從部落打架到王朝爭霸的千年逆襲 > 第174章 剛正名臣:潘濬、陸凱列傳

第174章 剛正名臣:潘濬、陸凱列傳(1 / 1)

漢獻帝建安三年198年)孟夏,江夏郡署的蟬鳴撕扯著暑氣,二十歲的潘濬捏著沙羨縣的糧冊,指腹在"月支官糧三千斛"的記錄上碾出深深的凹痕。主簿陳膺弓著背湊近,袖中飄出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那是劉表後族蔡氏慣用的沉水香:"明府,沙羨長蔡宏乃蔡夫人族弟,前日還托人送來荊州名繡......"

"住口!"潘濬猛然拍案,竹簡在案上跳起三寸,"去歲荊州大旱,沙羨報災卻私扣賑糧,竟拿繡品堵嘴?"他霍然起身,青衿下擺掃過燭台,火苗劇烈搖晃,將他棱角分明的下頜投在幕布上,像一柄出鞘的劍。陳膺的喉結滾動兩下,終究沒敢說出蔡宏昨夜送來的黃金。

次日辰時,江夏郡衙外擠滿了百姓。潘濬端坐在朱漆公案後,看著蔡宏被衙役拖進來時仍梗著脖子:"我乃蔡氏宗親,從事敢動我?"他冷笑一聲,將賬冊甩在蔡宏麵前:"去歲十月,你以修堤之名征發民夫三百,卻將官糧轉賣南陽商隊,往來文書俱在,當街杖斃的王老漢之妻,此刻正跪在堂下!"

劍光閃過的瞬間,蔡宏的首級滾落在青磚上,眼球還圓睜著。潘濬掏出手帕擦拭劍柄,對僵立的陳膺說:"明日出榜,蔡氏族人凡涉貪墨者,一體連坐。"衙外忽然傳來山呼"青天大老爺",他抬頭望去,見百姓們捧著香燭跪成一片,陽光穿過飛簷,在他衣袂上鍍了層金邊。

劉表在襄陽接到急報時,正在後園與蔡夫人品茗。竹簡"啪嗒"落在青石上,震得茶盞裡的水紋紊亂:"豎子!"他抓起案頭的玉鎮紙欲砸,卻在看到"湘鄉令"的擬任命時頓住——荊州士人皆傳潘濬治沙羨三月,道不拾遺,若殺之,恐寒天下士子心。最終,筆尖在任命狀上重重一頓,墨跡暈開如血。

黃武二年223年)秋,五溪的晨霧還未散儘,潘濬的戰馬已踏過沅水淺灘。他勒住韁繩,望著對岸層疊如螺的吊腳樓,對身邊的武陵太守說:"蠻夷據險而居,若強攻,十萬人馬也填不滿山溝。"馬鞍左側的皮囊裡,裝著他連夜繪製的五溪地形圖,每處關隘都標著"可伏兵宜火攻"。

七日後,巴丘大寨的篝火映紅了潘濬的鎧甲。他故意讓被俘的蠻兵看到堆積如山的糧草,又在押解時"不慎"讓降卒逃脫——三日後,蠻王沙柯果然率五千精壯來劫糧。伏兵從兩側山壁殺出時,潘濬的大纛在山風中招展,他按劍而立:"降者免死,糧儘者死!"沙柯的銅刀"當啷"落地時,身後已跪滿棄械的蠻兵。

戰後論功,孫權送來的百鎰黃金在帳中堆成小山。潘濬卻命人將金餅熔鑄成甲胄,在每副甲胄內側刻上士卒姓名:"此甲隨爾等出生入死,勝卻萬兩黃金。"五溪的老巫師在祭典上望著他的背影,對族人稱:"漢人將軍的甲胄會說話,比我們的銅鼓還響。"

赤烏元年238年)冬,建業宮的銅漏滴著冰水,潘濬盯著呂壹呈給孫權的彈劾奏章,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顧雍的名字赫然在列,罪名是"私通蜀漢"。他突然想起三年前朱據被誣時,滿朝文武噤若寒蟬,隻有朱據在獄中咬斷舌頭以示清白。

臘月廿三,潘濬在府邸遍撒請帖,聲稱慶賀五溪捷報。正午時分,公卿們剛入席,他已按劍立於堂前:"今日不為慶功,為除國賊!"袖中匕首寒光一閃,卻見家仆匆匆來報:"呂中書稱病不至。"他仰天大笑,笑聲中帶著悲涼:"豎子敢躲?"轉身對眾人一揖,"諸君且散,濬自去請。"

太極殿上,孫權正在與呂壹商議校事府擴建。潘濬闖入時,冠帶已亂,眼中布滿血絲:"陛下可知,呂壹已將校事府爪牙遍插州郡?"呂壹剛要嗬斥,卻見他突然伏地痛哭:"朱據死時,血濺校事府門檻;顧雍入獄,三朝老臣免冠徒跣......"話未說完,已以頭撞柱,鮮血順著蟠龍柱流淌,在漢白玉地麵蜿蜒成河。

孫權驚起扶住他,見他額頭傷口翻卷,卻仍強睜雙眼:"陛下難道要學漢桓帝,讓十常侍亂政重演?"呂壹的冷汗浸透重紗,終於在孫權冰冷的目光中癱倒在地。三日後,校事府被查抄,呂壹伏誅,潘濬額上的疤痕卻再未褪去,成為朝堂上最醒目的忠勇印記。

黃武五年226年)春,永興縣的油菜花染黃了田野,陸凱蹲在田埂上,聽著老農用木棍在泥土上劃界:"這畝田原是我家祖上三輩的......"他突然抬頭,望見遠處有豪仆驅趕百姓,車轍碾過剛播種的秧苗,腰間的佩玉隨步伐晃動,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縣衙後堂,被押來的豪族子弟還在叫囂:"我父乃吳郡都尉!"陸凱展開地契,借著火光仔細辨認,突然冷笑:"鹹康三年的地契,卻用建興元年的官印,當我不識新莽時期的蝌蚪文?"他擲出地契,對衙役說:"按律,偽造官契者,斷指充軍。"堂下嘩然,唯有那老農用袖口擦拭渾濁的眼睛。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諸暨大旱那年,陸凱的布鞋磨穿三雙。他沿著枯涸的溪流走了三天,終於在源頭發現被巨石堵住的水口——石上刻著"私渠"二字,青苔下隱約可見陸家的族徽。他挽起褲腿跳入刺骨的溪水中,帶領百姓撬石開渠,手掌磨出血泡,卻笑對百姓:"當年大禹治水,難道怕過水泡?"

渠成之日,百姓抬著豬羊來謝,卻見他正在縣衙教孩童識字。一個老婦人捧著新麥餅跪下,陸凱急忙扶起,餅屑落在他補丁摞補丁的袖口上:"老嫗若真要謝我,便教孫兒多識幾個字。"後來,諸暨的學堂裡,孩子們的讀書聲蓋過了溪水的流淌聲。

寶鼎元年266年)秋,武昌的梧桐葉打著旋兒落下,陸凱抱著一摞竹簡闖入太極殿,衣擺還沾著晨露。孫皓正在欣賞新造的琉璃屏風,見他不顧儀禮,眉頭一皺:"丞相何事如此急迫?"他跪呈童謠竹簡,聲音如寒玉相擊:"陛下可聞"寧還建業死,不止武昌居"?揚民溯流輸糧,已累死千餘人!"

孫皓的琉璃杯重重落在案上,濺出的葡萄酒在竹簡上染出斑駁痕跡:"建業宮室傾頹,遷都乃朕家事!"陸凱抬頭,見殿中立柱上的金箔在陽光下刺眼,突然想起孫權遷都建業時,曾親扶老卒登船:"先帝遷都,為的是北拒曹魏;陛下遷都,為的是避建業"不利"之說,何其荒謬!"

他展開長達三丈的奏疏,每念一條便向前半步:"武昌地險,糧運難繼,此一失;校事橫行,百姓不敢言,此二失......"孫皓的臉色越來越青,殿中武士的刀柄已泛起白光。當念到"童謠乃天心所現"時,他已跪到禦階前,額頭幾乎觸到陛石:"陛下若殺臣,臣之血必濺在這琉璃屏風上,讓後世知道,東吳有不怕死的丞相!"

退朝時,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中書令萬彧追上他,袖中露出半卷帛書:"丞相可知,今日殿上,陛下指甲已掐入掌心?"他望著建業方向的晚霞,忽然輕笑:"隻要百姓能少些疾苦,我的掌心,又算什麼?"

建衡元年269年)冬,陸凱的病榻前,炭火燒得通紅,卻驅不散他身上的寒氣。孫皓派來的董朝剛掀開帳幔,便見他強撐著起身,背後的汗漬在青布衫上洇出大片水痕:"何定掌管禁軍,如同讓豺狼看守羊圈......"

提到孫皓不遵先帝之失,他突然咳出鮮血,染紅了枕邊的奏疏。董朝含淚記錄,聽他用幾乎氣音說:"先帝簡拔寒士,陛下卻寵信黃門;先帝薄賦輕徭,陛下卻廣征宮女......"窗外飄起細雪,他的聲音漸低,卻突然抓住董朝的手腕:"告訴陛下,武昌魚美,美在百姓安樂;建業水甘,甘在君臣同心......"

臨終前一日,他讓兒子陸禕扶著,在窗邊寫下"忠"字。狼毫在黃紙上顫抖,墨跡時深時淺,卻筆筆如刀刻:"吾本書生,蒙先帝厚恩,今不能保社稷,唯有此字,可表寸心。"墨跡未乾,他已溘然長逝,手中還握著那支用了三十年的斑竹筆——那是陸遜贈他的入仕禮物。

孫皓親來吊唁時,見靈堂簡陋如寒士之家,唯有牆上掛著他手繪的《五溪蠻夷圖》。他盯著圖上密密麻麻的注記,忽然想起陸凱在朝堂上的疾言厲色,喉嚨突然發緊。離開時,他對左右說:"陸丞相若在,朕何至於此?"話一出口,卻又惱怒地甩袖而去。

潘濬與陸凱,皆東吳柱石之臣也。前者如刀,斬貪腐、定南疆,刀刀見血而不傷百姓;後者如劍,諫昏君、陳時弊,劍劍封喉而心係社稷。潘濬治沙羨,開荊州鐵麵吏治之先河;定五溪,成東吳南疆百年之基。陸凱守諸暨,教化為先而豪強膽寒;諫孫皓,冒死直陳而忠魂不滅。

觀潘濬智鬥呂壹,非匹夫之勇,乃謀國之忠。當校事肆虐,滿朝唯他敢以血濺柱,此等孤膽,非忠肝義膽不能為。陸凱直斥孫皓二十失,條分縷析,皆切中要害,雖知暴君難諫,仍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此等擔當,非骨鯁之臣不能及。

二人所處之時,東吳已呈衰象:潘濬麵對的是權奸亂政,陸凱麵對的是暴君肆虐。然潘濬以剛正立朝,陸凱以忠直撐國,正如五溪的磐石、建業的城牆,雖不能逆轉天命,卻讓東吳的朝堂,在末世之中,仍有剛正之聲回響。他們的故事,是忠臣的絕唱,更是士人精神的豐碑,讓後世知:剛正者,雖千萬人吾往矣;忠誠者,雖九死其猶未悔。

當曆史的烽煙散儘,潘濬的鐵麵、陸凱的直諫,早已融入東吳的血脈。他們的名字,如同刻在青銅器上的銘文,曆經千年,依然閃耀著不滅的光芒,訴說著剛正與忠誠的永恒價值。

喜歡從部落打架到王朝爭霸的千年逆襲請大家收藏:()從部落打架到王朝爭霸的千年逆襲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最新小说: 大唐:八歲逛青樓,父皇你也在啊 移動城市種田指南 嫁殘廢,被流放,神醫嬌妻救忠良 廢後穿成全網黑?我在求生綜藝成c位 兵王上娘炮綜藝,頂流前妻坐不住 重生哈利波特 女帝登基後想殺人滅口,幸好我屯兵百萬 重生八零,李老太她拋夫棄子 禦青盞 總裁,夫人攜五寶掀翻了您的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