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玄鳥墜地:趙高弄權與秦二世的末路狂舞》_從部落打架到王朝爭霸的千年逆襲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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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玄鳥墜地:趙高弄權與秦二世的末路狂舞》(1 / 1)

鹹陽宮的青銅燈樹在風中搖晃,胡亥盯著案頭的《商君書》殘卷,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刑賞二柄”四字。二世元年的春日,他剛脫下喪服,趙高就捧著郎中令的印璽跪在階下,袖中露出的始皇帝遺詔副本邊角泛著焦黑——那是沙丘之變時被燭火燎過的痕跡。印璽上的螭虎紐在火光中扭曲,像極了趙高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陛下初即位,”趙高的聲音像浸了毒的絲帛,尾音拖得比鹹陽宮的飛簷還長,“先帝巡行郡縣以立威,如今若晏然不動,六國遺民怕是要以為玄鳥折了翅膀。”

碣石海邊的風比會稽更冷,鹹澀的水霧糊在胡亥的冕旒上,玉串相撞發出細碎的響。他望著始皇帝二十九年所刻的碣石門辭,突然發現“皇帝之功”四字的秦篆被海風侵蝕得棱角模糊,比記憶中父親巡視時小了整整一圈。“丞相,”他的靴底碾碎一塊刻著“永為儀則”的殘石,“先帝的字怎會如此小氣?”李斯的額頭貼在冰冷的石階上,不敢抬頭,頂戴的玉冠硌得額角生疼:“陛下,先帝刻石時天下初定,筆畫藏鋒乃示懷柔……”“懷柔?”胡亥突然拔劍,劍鞘上的玄鳥紋刮過石麵,“當年父皇赭禿湘山,火攻郢都,何時懷柔過?”劍光閃過,“始皇帝”三字旁硬生生鑿出“二世皇帝”,火星濺在石麵上,驚飛了石縫中築巢的海燕——它們銜著的楚地鳳羽,正隨著石屑簌簌掉落。

會稽山頂的新刻詔書還帶著朱砂的熱氣,胡亥看著工匠們用秦式釺具鑿去舊刻的“始皇帝”,釺頭與石麵撞擊的聲響震得他耳膜發疼。趙高站在他身後,袖中露出的齊地羅盤悄悄指向南方——那裡是楚地舊都郢陳,此刻正流傳著“玄鳥死,鳳凰生”的童謠。“陛下,”趙高適時開口,“先帝刻石未署群臣名,後世恐不知從龍之功。”胡亥盯著李斯戰戰兢兢刻下的“丞相臣斯”,突然想起沙丘之夜,這位楚國書生跪在轀涼車旁,袖口染著始皇帝的屍臭。“刻深些,”他踢了踢李斯的袍角,“讓越人知道,跟著朕的玄鳥,比跟著大禹的九鼎更有出路。”卻沒看見,石匠們鑿下的碎屑裡,混著楚地匠人偷偷埋入的鳳紋玉粉——那是項梁從會稽陵寢掘出的楚懷王祭器殘片,每一片都刻著“楚雖三戶”的詛咒。

鹹陽獄的刑訊聲穿透三層宮牆時,胡亥正在教寵妃刻玄鳥紋。十六歲的麗妃握著刻刀的手不停發抖,在竹簡上劃出歪斜的鳥喙,倒像極了趙國的龍紋。趙高捧著染血的竹簡闖入,簡上列著諸公子的“罪名”,墨字間浸著暗紅的指印——那是用六國貴族的血混著鬆煙磨的墨。“陛下,”他的袍角沾著杜縣的泥土,那裡的刑場剛處決了胡亥的六個兄長,“六公子已伏誅,唯有將閭兄弟……”胡亥的刻刀突然劃破指尖,血珠滴在未完成的玄鳥眼睛上,將鳥瞳染成詭異的赤紅。“他們不是說自己無罪嗎?”他盯著竹簡上“不臣”二字,突然想起三年前,將閭在始皇帝靈前摔碎的那隻玄鳥玉爵。

將閭兄弟被囚在內宮那日,胡亥躲在帷帳後,透過鮫紗看著二哥將閭握緊腰間的玉玨——那是始皇帝二十八年親賜的玄鳥紋玉,邊緣還刻著“兄友弟恭”四字。使者宣讀“不臣之罪”時,將閭的聲音像生鏽的劍刃劃過青銅:“闕廷之禮,吾未嘗敢不從賓讚也;廊廟之位,吾未嘗敢失節也!”胡亥看見他袖口露出的孝服補丁,突然想起去年冬至,將閭替他擋住了始皇帝擲來的玉鎮——隻因他在祭天儀式上念錯了玄鳥頌辭。“何謂不臣?原聞罪而死!”將閭的吼聲驚飛了簷角的玄鳥燈,胡亥猛地抓住帷帳,指節發白。當三兄弟拔劍自殺,血濺在廊柱的玄鳥浮雕上,趙高湊近他耳邊,熱氣噴在頸後:“陛下可知,將閭臨死前,喊的是‘天乎!吾無罪’?”胡亥看著地上的血痕,突然想起趙高教他寫“朕”字時說的話:“陛下的‘朕’,是天下獨尊,不容有‘吾’。”

酈山陵的封土剛掩住始皇帝的地宮,胡亥就迫不及待地重啟阿房宮。他坐著八抬玄鳥輦,碾過直道上的刑徒屍體,看著七十萬役夫如螻蟻般搬運巴蜀巨木——那些木材上還刻著“始皇帝二十七年”的烙痕,如今被粗暴地鑿去,重新刻上“二世皇帝元年”。“父皇若泉下有知,”他對身旁的李斯說,玉扳指劃過輦車的北鬥紋,“定會誇朕懂得延續大統。”李斯低頭,看見役夫們的衣甲上補著趙魏韓楚的舊旗,有的甚至繡著殘缺的鳳紋,突然想起自己在《諫逐客令》中寫的“河海不擇細流”,如今卻連一塊楚磚都容不下。更遠處,一隊黔首正被驅趕著搬運糧草,他們腰間的陶罐刻著“張楚”二字,卻被秦吏用玄鳥紋強行覆蓋。

鹹陽三百裡內禁食穀物的詔令下達時,關中老婦人王阿婆正在舂米。她看著秦吏倒翻的糧袋,碎米混著泥土滾入溝渠,突然想起始皇帝二十八年,山東百姓爭著學秦隸的場景——那時她兒子在琅邪台當工匠,寄回的家書裡說,秦人給的粟米比趙地多三成。“二世皇帝要養五萬材士,”秦吏的皮鞭甩在她背上,“你們的口糧,都喂玄鳥去了!”她摸著懷中的趙國旗碎,突然發現上麵的龍紋,不知何時被人改成了殘缺的玄鳥——那是兒子在酈山做刑徒時,用赤砂偷偷繡的平安符,如今卻成了催命符。夜裡,她聽見孫子在破炕上咳嗽,摸著牆角藏的陳勝軍報殘頁,上麵“伐秦”二字的墨色,比始皇帝的朱批更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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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澤鄉的暴雨像天河倒灌,陳勝的麻衣被澆得貼在身上,手中的竹簡“失期當斬”四字被雨水暈開,像極了楚地的血祭符文。吳廣蹲在他身邊,火把在風中明滅,映得他眼中跳動的火光比雷更烈。“公等遇雨,皆已失期,”陳勝的聲音混著驚雷,“失期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九百戍卒的回應震碎了夜的寂靜,有人舉起用楚布改製的旗幟,原本的鳳鳥紋被扯去頭部,隻留尾羽,卻在頂端縫了個歪扭的玄鳥喙——這是他們能想到的,最解氣的反諷。

謁者從關東歸來那日,胡亥正在上林苑觀看馴犬射獵。獵犬撕咬鹿犢的血腥氣中,謁者的袍袖滴著血水,膝蓋在青磚上磕出悶響:“陛下,陳涉已稱楚王,山東郡縣……”話未說完,趙高的眼神如刀般劈來,袖口的玄鳥紋袖扣閃過冷光。“群盜而已,”趙高笑著遞上鹿肉,指尖劃過謁者的喉結,“郡守尉方逐捕,不足憂。”胡亥咬著鹿肉,看見謁者鞋底沾著的陳勝軍報殘頁,上麵“張楚”二字的周圍,畫著無數小玄鳥被鳳鳥啄食的圖案。他突然想起趙高說的“黔首振恐則國安”,卻不知道,此刻的大澤鄉,陳勝正在篝火旁刻木為符,符上的“楚”字比始皇帝的刻石還要大三分,旁邊歪歪扭扭刻著:“玄鳥墜,鳳凰起。”

趙高升任郎中令的敕令,在秦簡中被記為“趙高,趙之疏遠宗室”,這行小字像根細針紮在胡亥的心裡。他想起趙高教他寫“朕”字時,筆尖總是無意識地偏向左邊——那是趙國文字的習慣。當趙高在鹹陽獄發明“五刑”,用的是趙地的青銅刑具,每一道刻痕都精準避開致命處,讓受刑者在劇痛中苟活——這與始皇帝當年“刑過不避大臣”的鐵血不同,分明帶著貓戲老鼠的陰毒。某個深夜,胡亥偷翻趙高的典籍,發現其中一本《趙政書》,裡麵竟稱始皇帝為“趙政”,而非“秦政”。

陳勝起義的“張楚”國號,並非臨時起意。楚地簡牘顯示,項梁在會稽起兵前,曾派弟子朱雞石潛入酈山陵,在始皇帝地宮的玄鳥浮雕上鑿下眼瞳——那是楚人“啄瞎玄鳥”的巫祝儀式。更隱秘的是,陳勝的謀士張耳,曾在鹹陽宮當過三年謁者,熟知玄鳥旗的弱點:看似無懈可擊的圖騰,最怕被人喊出“趙政”的本名——那會讓秦人想起,他們的皇帝,曾是邯鄲街頭被追打的質子。

胡亥站在鹹陽城頭,看著東方的火光染紅天際,那火光比始皇帝陵的長明燈更亮,比阿房宮的丹漆更豔。城頭的玄鳥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卻突然被一箭射落,旗杆上的血手印比當年荊軻的匕首傷更刺眼。“丞相,”他扯著趙高的衣袖,指甲幾乎掐進對方手腕,“玄鳥旗為何在風中倒了?”趙高低頭,看見城下義軍的旗幟如潮水般湧來,其中一麵大旗格外醒目:鳳鳥的身體,玄鳥的喙,中間繡著鬥大的“楚”字。他突然想起沙丘之夜,始皇帝臨終前的眼神,那不是對胡亥的期待,而是對玄鳥旗的眷戀。

阿房宮的工地上,刑徒們停下手中的鑿子,看著遠處的義軍旗幟。一個曾在琅邪台刻石的老石匠,撿起胡亥刻壞的玄鳥浮雕殘片,突然發現鳥翼的裂痕,竟與始皇帝陵地宮的裂縫一模一樣。裂縫中,隱約可見當年始皇帝埋下的匈奴頭發——那是蒙恬北擊匈奴的戰利品,如今卻被義軍的火把映成血色。“原來玄鳥真的墜地了,”他將殘片扔進火坑,火星濺在未完成的阿房宮飛簷上,“就讓這把火,燒了這虛妄的帝國吧。”

曆史的塵埃落定,胡亥的詔書早已泛黃,趙高的權謀成了史書上的幾行小字。但每當秋風掠過酈山陵,仍能聽見玄鳥的哀鳴——那是胡亥在望夷宮自刎前的歎息,“願與妻子為黔首,比諸公子”的哀求,混著將閭兄弟血濺玄鳥浮雕的控訴,陳勝篝火中“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呐喊。曾經展翅吞六合的玄鳥,終究墜落在權力的絞肉機中,隻留下滿地破碎的羽毛:始皇帝的刻石在義軍的火把中崩裂,阿房宮的飛簷在大火中坍塌,連酈山陵的玄鳥浮雕,也在歲月中斑駁——唯有那個“墜地”的瞬間,成了大秦帝國最後的注腳,在曆史的長空中,回蕩著一聲悠長的啼鳴,那是舊時代的終結,也是新時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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