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曹魏清流名士傳:道義君子與隱逸者的亂世風骨_從部落打架到王朝爭霸的千年逆襲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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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曹魏清流名士傳:道義君子與隱逸者的亂世風骨(1 / 2)

漢靈帝中平五年188年),陳郡扶樂的暮春,十九歲的袁渙端坐在書房中,指尖撫過《禮記?曲禮》的竹簡,父親袁滂的屬吏在門外躊躇再三,終於叩門而入:"公子,郡中功曹之職,非您莫屬。"他放下竹簡,案頭硯台裡的墨汁尚溫,倒映著窗外飄落的梨花:"功曹掌察舉善惡,若自身不端,何以服人?"

次日清晨,袁渙身著素色深衣,步行至郡府。當他在功曹署案前坐下時,郡中素有貪名的小吏們麵麵相覷,陸續捧著辭呈叩拜:"小人德薄,不堪其職。"月餘間,二十餘名奸吏自劾去職,郡府大堂的銅鐘上竟凝著薄薄的灰塵——自袁渙到任,竟無百姓擊鼓鳴冤。時人驚歎:"袁君蒞事,不怒自威,蓋因心中有禮法之秤。"

初平三年192年),袁術在壽春大擺筵席,席間珍饈羅列,樂工奏起楚地樂章。袁術舉著犀角杯,醉眼望向坐在末席的袁渙:"如今天下大亂,先生常言"道德仁義",可曾見過刀兵之下的仁義?"渙放下竹筷,起身長揖:"昔者孔子周遊,陳蔡絕糧,猶弦歌不輟,何也?蓋因道德乃人心之防,非恃以禦敵,卻能固國本。秦築長城以拒胡,終亡於嚴刑;漢開文景之治,皆因尚德緩刑。"袁術拍案大笑,酒液濺在錦席上:"先生欲以《周禮》治亂世,猶如以卵擊石!"渙正色道:"昔舜舞乾戚,有苗自服;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猶事殷紂。今將軍擁兵自重,不討董卓之罪,反效霸王之術,恐失天下心。"滿座皆驚,袁術卻按捺住怒意——他雖不喜儒生迂闊,卻敬重袁渙的剛正,此後每逢議事,必請渙上座。

建安三年198年),徐州下邳城。呂布的大帳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方天畫戟重重砸在案幾上,驚飛了燭火的光影:"劉備小兒背盟,先生速作書痛罵,以泄吾憤!"袁渙握筆的手懸在竹簡上方,墨汁在硯中蕩起漣漪,映著呂布猙獰的麵容。

"將軍欲以罵辱折劉備乎?"渙的聲音平靜如古井,"昔者藺相如廷叱秦王,靠的是趙國之威;諸葛亮罵死王朗,憑的是道義之正。今劉備若為君子,必笑將軍言辭粗鄙,不以為辱;若為小人,必以更惡之語相報,彼時辱在將軍,而非玄德。"呂布按劍逼近,甲胄撞擊聲刺痛耳膜:"先生欲效匹夫之勇,拒死乎?"渙放下筆,抬頭望向帳外的星空:"渙昔事劉將軍,猶今日事將軍。若異日去此,複罵將軍,將軍以為可乎?"

帳內突然寂靜,呂布的瞳孔在火光中收縮——他想起自己數易其主的過往,喉間泛起苦澀。袁渙整理衣袖,繼續道:"罵詈乃市井之爭,非君子所為。將軍若能修德政、撫百姓,遠勝萬言辱罵。"呂布猛然轉身,揮退左右,聲音低沉:"先生去罷,吾不為難你。"當袁渙的身影消失在帳外,呂布盯著案上未寫一字的竹簡,突然將其投入火盆,火星濺在他的鎧甲上,如同濺在心頭的羞愧。

建安五年200年),許昌郊外的屯田營地,新招募的百姓正收拾行囊準備逃亡。袁渙騎馬巡視,見老婦人抱著幼孫哭泣,遂下馬詢問。婦人抹淚道:"本以為屯田能吃飽飯,不想官府強遷,家鄉的祖墳都沒來得及祭拜。"渙長歎,策馬直奔丞相府。

曹操正在查看軍糧賬冊,見袁渙匆匆而來,笑道:"曜卿何事如此急切?"渙跪地叩首:"明公欲強遷百姓屯田,雖得一時之利,卻失萬世之心。民安土重遷,猶如草木戀根,強行遷徙,必生怨恨。"他從袖中取出手繪的屯田地圖,"宜分兵屯田於許都周邊,百姓願遷者,給田宅、免徭役;不願者,勿強征。如此,近者悅,遠者來。"曹操沉吟片刻,撫掌稱善:"先生之言,勝萬石糧食。"

次年春耕,袁渙親自到屯田區指導,見青壯勞力不足,便建議推行"代田法",讓老弱負責中耕,青壯專事墾荒。他蹲在田埂上,教百姓辨彆麥苗與雜草,衣擺沾滿泥土卻渾然不覺。到了秋收,屯田區糧食豐收,百姓自發在田頭立碑,卻被袁渙親手推倒:"此乃明公之德,渙何功之有?"

建安十八年213年),曹操站在袁渙的靈堂前,望著簡陋的棺木和滿架的書卷,眼中泛起淚光。侍者捧著兩道教令不知所措,隻見第一道寫著:"以太倉穀千斛賜郎中令之家",第二道寫著:"以垣下穀千斛與曜卿家"。

"諸位可解其意?"曹操轉身問身後的大臣,"太倉穀,官法也,曜卿居官清廉,按製當賜;垣下穀,吾與曜卿故舊之情也,他生平散財濟民,家無餘資,此穀聊表私誼。"眾人這才明白,袁渙曆任高官,所得賞賜皆分發給宗族賓客,臨終前家中唯有舊衣數襲,甚至需向鄰裡借糧度日。

靈堂外,百姓自發前來吊唁,年長的農人抹著淚說:"袁大人任梁相時,曾扶我這老骨頭過橋,如今他走了,誰還會把百姓的腳當自己的腳?"年幼的學童捧著《論語》,在靈前背誦"君子喻於義"——袁渙用一生,將儒家的道義,刻進了亂世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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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獻帝初平元年190年),河內修武的張家大宅,太傅袁隗的媒人第三次登門。張範擱下手中的《莊子》,望向庭中盛開的菊花:"煩請回複隗公,範生平不慕權貴,況其附逆董卓,範不敢與逆臣聯姻。"媒人喏喏而退,身後傳來張範的撫琴之聲,曲調正是《歸去來兮辭》的變奏。

時年二十四歲的張範,早已看透漢末官場的腐朽。當弟弟張承問他為何拒絕這門顯赫的親事,他指著案頭的《春秋》:"昔者孔子拒見南子,為保名節;今日拒婚,為全道義。袁隗身為漢輔,卻迎合董卓廢立,此等逆臣,避之唯恐不及。"不久,他與張承一道避地揚州,在長江之畔結廬而居,每日讀書論道,仿佛不知中原已烽火連天。

袁術聽聞張範之名,遣人以豪車駿馬相迎,範稱病不出,僅讓張承代為相見。術問:"吾欲效仿齊桓、高祖,先生以為如何?"承冷笑道:"齊桓公九合諸侯,以"尊王攘夷"為號;漢高祖入關,約法三章收民心。今將軍坐擁淮南,不討國賊,卻謀代漢,猶如緣木求魚。"袁術拍案大怒,張承卻從容退下——這對兄弟,用不同的方式,堅守著高門子弟的道德底線。

建安十年205年),徐州彭城。張範望著被山賊劫走的兩個兒子,腰間的玉佩硌得掌心生疼。他解下佩劍,交給家仆:"備馬,吾自去討還小兒。"家人驚恐阻攔,範卻笑道:"山賊劫人,不過求財,吾以道義感之,必能成功。"

山賊大營中,首領盯著眼前這個身著布衣的書生,刀疤縱橫的臉上滿是不屑:"你就是張範?留下千兩黃金,換你兒子。"範長揖到地:"諸君劫人,或為生計所迫。今吾家中無餘財,唯有一身道義。若殺吾子,吾必報之;若還吾子,吾願為諸君謀求生之路。"賊首愣住,他見過無數來贖人的權貴,卻從未見過如此坦然的父親。

"若必留其一,"範突然指著年幼的侄子戩,"願以吾子陵易戩,以其幼也。"山賊們相顧駭然,為首者突然跪地:"先生義士,吾等願送公子歸。"當兩個孩子撲進懷中,張範轉身對賊首說:"離此三十裡,有良田百頃,吾修書與太守,可令諸君屯田自養。"山賊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覺得手中的刀,比鴻毛還輕。

建安十七年212年),張範臥病在床,望著窗外的落雪,對弟弟張承露出微笑:"吾生平不涉官場,唯願天下清平。今曹公挾天子以令諸侯,終能定亂,吾死無憾。"承握著他的手,觸感如同枯枝——這位曾讓袁術不敢輕慢的名士,如今瘦得幾乎陷進被褥。

"切勿厚葬,"範喘息著,"吾一生未服官服,入殮時仍著遼東所製布衣。家中藏書,可送與郡縣學宮;田產,分給無地百姓。"張承含淚點頭,忽然想起數年前曹操征荊州,留範與邴原輔佐世子曹丕,曹丕執子孫禮,每次拜見必正冠肅立,而範總是說:"世子當以天下為任,勿效書生虛禮。"

臨終前,範忽然輕笑:"昔者伯夷叔齊不食周粟,吾食曹公之粟二十載,卻未為其謀一官半職,可算不忠?"張承剛要回答,卻見兄長已闔目,麵容平靜如熟睡的嬰孩。窗外的雪,恰好落在他案頭未讀完的《道德經》上,蓋住了"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的字句——這個一生不爭的隱者,終究在曆史的書頁中,留下了最耀眼的不爭之爭。

漢獻帝興平二年195年),泰山郡的深秋,新任太守涼茂站在城樓上,望著山間隱隱的盜匪火光,轉身對屬吏說:"備筆墨,吾要寫安民榜。"眾人疑惑,以為他要調兵遣將,卻見榜文寫著:"盜者,迫於饑寒;捕者,傷於刀刃。今開倉放糧,願從善者,既往不咎;仍為盜者,家人可勸降,勸降有功者,賜田三畝。"

旬月之間,泰山郡的山穀中,陸續走出衣衫襤褸的百姓,他們背著簡陋的行囊,牽著瘦骨嶙峋的耕牛,向郡府方向跪拜。涼茂親自打開糧倉,見老婦人抱著發黴的窩頭,淚水奪眶而出:"是吾等官吏之過,讓百姓至此。"他推行"均糧法",將豪強的囤積糧穀分給貧民,自己卻每日隻食兩餐,粥中罕見米粒。

有盜匪頭目來降,跪在堂下不敢抬頭,涼茂卻親手扶起:"若能帶弟兄們屯田墾荒,吾保你們無罪。"次年春耕,泰山郡的荒田上,曾經的盜匪們揮著鋤頭,田埂上插著涼茂手書的木牌:"耕者有其田,盜者有其耕。"百姓們發現,這位太守大人常穿著打補丁的官服,在田間教孩童識字,衣擺上的泥土,比農夫還多。

建安十二年207年),公孫度的遼東王府,青銅燈台上的牛油味刺鼻。度按劍環顧諸將:"曹公北征烏丸,鄴中空虛,吾以十萬大軍襲之,必能破曹!"諸將轟然稱是,唯有涼茂長揖不起:"將軍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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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目光如刀:"涼君何出此言?"茂抬起頭,額角已磕出血痕:"昔者樂毅破齊,先修德政,後施兵戈;今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討逆賊、撫百姓,功德遠超將軍。將軍坐擁遼東,不救天子於水火,反趁虛偷襲,乃背德之舉。若天下義士群起攻之,將軍何以自處?"度的手指捏得發白,帳中兵器相撞聲此起彼伏。

"且聽涼君說完,"度忽然冷笑,"吾聞曹公多疑,涼君莫非為其做說客?"茂慨然道:"茂非為曹公,為天下大義!將軍若行仁義,遼東百姓幸甚;若行不義,茂願以死明誌。"言罷,竟解下官印,放在案上。公孫度盯著這個文弱的書生,忽然想起涼茂在泰山郡的治績,想起百姓對他的愛戴,握劍的手慢慢鬆開:"涼君言是,吾罷兵便是。"

建安二十一年216年),魏郡的農田裡,涼茂蹲在田埂上,用樹枝在泥土上畫著井田圖,周圍圍滿了百姓。"此為公田,五畝;此為私田,五十畝,"他抬頭望向一張張黝黑的麵孔,"五家共一井,輪流灌溉,如此可節水保收。"

有豪強私下兼並土地,涼茂得知後,竟在暴雨中徒步來到其莊園,渾身濕透卻腰板挺直:"漢律明言,占田過限者,沒其田,杖五十。"豪強欲行賄,茂卻指著牆上的"清正廉明"匾額:"此匾乃百姓所贈,爾等若再犯,吾必親執刑杖。"不久,魏郡的土地兼並之風絕跡,百姓都說:"涼太守的眼睛,比田中的禾苗還亮。"

離任時,百姓們捧著新收的糧食、自織的麻布,堵在郡府門口。涼茂登上馬車,望著車下哭泣的人群,忽然想起在泰山郡的清晨,想起遼東王府的燭火,想起魏郡田間的夕陽——他知道,自己的一生,不過是在亂世中播撒了幾粒道義的種子,至於能否開花結果,自有後人評說。

建安元年196年),許昌丞相府的密室,國淵展開一卷泛黃的竹簡,上麵畫滿了井田阡陌的圖案。曹操俯身細看,忽見"屯田十策"四個大字,棱角分明如刀刻:"子尼,此策若行,吾軍糧可足?"淵拱手道:"明公請看,此策分三部分:一曰分兵屯田,戰時為兵,閒時為農;二曰設官分職,每五十人設一屯長,每五百人設一司馬;三曰明定考課,墾田多者賞,荒田多者罰。"

曹操擊掌讚歎:"先生曾師事鄭玄,卻不拘泥經義,實乃務實之才。"淵卻正色道:"鄭師常教我"經世致用",今亂世求存,非務實不可。"他詳細解釋"五五製":五畝公田,五十畝私田,五人共一井,五年重新丈量土地。"如此,百姓有恒產,軍隊有恒糧,可謂兵農合一。"

五年後,許昌的糧倉堆滿新穀,曹操北征袁紹,糧草車隊綿延百裡。國淵站在倉廩前,看著搬運糧食的百姓麵帶笑容,忽然想起初到屯田區時,百姓麵黃肌瘦的模樣——原來,道義不是空談,是讓百姓吃飽飯的實在。

建安九年204年),河間平叛後的慶功宴上,部將們爭著報功:"末將斬首萬級!末將俘獲賊眾八千!"唯有國淵默默坐在角落,麵前的竹簡上寫著"斬首三千,俘獲千餘"。曹操注意到他的沉默,笑道:"子尼為何不報功?"淵起身道:"河間乃王土,賊眾本是百姓,因饑寒為盜,破之何功之有?"

諸將嘩然,淵繼續道:"昔李廣難封,因其不誇功;今我等破賊,乃分內事,若虛報數目,是欺君欺民。"曹操點頭,轉而問:"若如實報功,不怕將士寒心?"淵答:"明公賞罰分明,將士自會效命。且實事求是,方能讓百姓知王師之仁。"此後,曹魏的破賊文書,皆以國淵所定為範本。

處理誹謗案時,淵見文書多引《二京賦》,竟令屬吏遍尋能誦此賦者。有人不解,淵笑道:"能引此賦者,必是飽學之士,當非惡意誹謗。"果然找到投書人,竟是不滿豪強兼並的書生。淵沒有治罪,反而推薦他到郡縣學宮任教——他的務實,從來不是冷酷的效率,而是帶著溫度的智慧。

建安二十三年218年),太仆府的馬廄裡,國淵正在給病馬敷藥,屬吏捧著剛到的俸祿進來:"大人,這是今歲的粟米和布帛。"淵卻指著堆在角落的舊糧袋:"吾家中尚有存糧,先發給缺糧的馬夫。"

有故吏從遠方來,見他穿著補丁摞補丁的朝服,忍不住說:"大人貴為九卿,何自苦如此?"淵笑道:"吾少孤貧,賴鄉鄰資助方能求學,今食朝廷俸祿,當思百姓疾苦。"他將俸祿分成三份:一份留作家用,一份周濟宗族,一份購買典籍送給寒門學子。

臨終前,他握著兒子的手:"吾死後,以瓦棺薄葬,墓中隻放《考工記》和《九章算術》,吾一生所學,唯在務實二字。"當曹操得知他的遺物,望著案頭國淵親繪的屯田地圖,長歎道:"國淵之誠,可動天地;國淵之實,可富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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