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大平原,幽冀交界處,有多處大河隔斷。
大河南岸,袁紹大軍兵分三路,主力從正麵展開進攻,另外兩路騎兵為主,側翼繞後,分彆朝著幽州兩大重鎮薊城和右北平城突擊而去。
來到12月中旬,袁紹統領的冀州軍主力和公孫瓚統領的幽州軍主力已經在這條小河僵持許久。
這條所謂的河流雖然稱不上是什麼驚世駭俗的天險,但其所具備的地理優勢也不容小覷。
尤其是當人們依托著它,精心構築起堅固的防禦工事,就算是精銳大軍想要前進一步都變得異常艱難。
十多個日夜過去了,小河中的河水早已不再清澈見底,而是被無儘的鮮血浸染得通紅一片。
殘破不全的肢體和斷裂的臂膀,隨著潺潺流淌的河水一路向東漂流而下,最終注入了渤海之中。
天空陰沉沉的,仿佛隨時都會有一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然而,偶爾飄落下來的些許雪花,尚未觸及地麵便已消失不見——它們被兩軍加起來足足幾十萬的人馬所形成的濃密雲氣所遮擋住了去路。
在河流的北岸,厚重的烏雲籠罩之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袁軍衝在最前的鐵甲精銳。
他們背靠著小河,手中緊握著各式各樣鋒利的刀槍兵器,相互兵種配合,在一名武將的帶領下,每百餘人構成一支小隊,組成嚴密的陣型。
而幽州步軍亦是如此,遼東鐵質的灰黑戰甲頂在前麵,手中長戟掃出,帶著陣陣鋒芒,軍隊衝刺,前方幾百米的精兵被一步步逼退到河裡。
相比袁軍的數量,公孫瓚軍團鐵甲精銳還不到其一半,但是龜縮在各個塔頭上的弓弩手,每每阻擊,蔭蔽的天空閃出道道銳利的箭矢,壓製袁軍衝鋒的鐵甲精銳。
隻能讓其穩固陣型,緩步推進。
通常來說,這種層級的戰場,哪怕最普通的鋒芒也有數米,武將的戰鬥,能夠席卷數千米。
精騎發起的衝鋒往往會如同遼東鐵騎那般勢如破竹:要麼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將敵人衝得七零八落;要麼在尚未接近對方陣營之前,迂回射擊,箭矢構成天羅地網,將敵人直接射殺。
但三國不一樣,兩方武將水平相近,精銳武裝戰力相近,神話級秘境體係壓製極強。
同有雲氣壓製,勢均力敵之下,戰爭就從華麗的靈力對轟轉向到了樸實的廝殺。
隻聽得那砰砰之聲不絕於耳,刀兵激烈地相互碰撞著,火花四濺。
而在後方,遮天蔽日的密集箭雨更是源源不斷地呼嘯而來,那箭雨看似普通,卻速度和威力超過炮彈,一旦落下,或是極致的穿透,或是爆烈的轟炸,每每都能造成巨大傷亡。
各色軍隊所散發出來的雲氣在空中交織、彙聚,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相互擠壓、碰撞。
戰士們手中那鋒利的戰刃,每一次揮動都甩出長達數米的耀眼刀芒,狠狠的劈砍在敵人的盔甲上,一擊落空,下方巨石崩裂,大地上出現一道深深的刀痕。
盾兵緊緊地站在最前方,雙手持巨盾,一道泛著金光的防護牆出現前方,防護高數十米,瞬間隔絕內外,穩穩地抵擋著敵人射來的銳利箭矢。
那些箭矢猶如雨點般紛紛墜落,卻無法穿透這道堅實的防線,在上方泛起爆炸的火花,或直接盯在這堵防護牆之上。
而在盾牌之後,則是一排排手持長矛的士兵,他們緊密地排列在一起,組成了一個方圓百米的龐大戰陣,一步步向前推進。
隨著一聲怒吼,無數根長槍同時朝前猛刺而出,前方十幾米處正在衝鋒的上百米長的戰艦瞬間就被捅了個對穿,木屑紛飛,慘不忍睹。
就在這時,一支將近百人的白馬騎兵突然出現在戰場的遠處。
為首的一員武將身先士卒,他彎弓搭箭,弓弦拉滿,隻聽“嗖”的一聲,一支羽箭如閃電般疾馳而去。
緊接著,其餘騎兵也紛紛效仿,一時間,密集的箭雨似一枚枚導彈,鋪天蓋地地射向敵陣。
原本氣勢洶洶、銳不可當的盾兵陣型在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之下,瞬間土崩瓦解。
然而,這支白馬騎兵並未就此罷休。
毫不猶豫地發起了衝鋒,馬蹄聲響徹雲霄,揚起漫天塵土。
遠遠望去,一道【白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了前方敵軍防禦的巨盾,仿佛是閃現一般,眨眼間騎兵已經來到了戰陣中心。
抬起手中長刀,遊走揮砍,收割著生命。
也能看到兩名武將,手中刀兵碰撞,狂暴的氣息卷起陣陣塵埃,又被雲氣迅速壓製到地麵上。
本應該席卷數十名的戰鬥餘波,雖受到了絕對壓製,然則仍然不敢有普通士兵上前。
在這個世界,武將與文士,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這場戰爭還在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