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頤靜靜地聽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微微抿了抿唇,輕啟朱唇:“陛下所言甚是,自戀。”聲音雖淡淡的,卻難掩其中的一絲嗔怪。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謝硯之忍不住插了話,臉上帶著幾分哭笑不得的神情:“老大,你這回憶往事呢,我也忍不住說說。剛開始的時候啊,你那兩個兒子,你自己倒好,甩手不管,全扔給我跟顧修寒管。”他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搖了搖頭,“尤其是蕭恪禮,那小祖宗,簡直能把我倆折磨得瞬間發瘋。就說拆東西這事兒吧,顧修寒的手表都被他拆了一堆,每次我們剛把東西藏好,他不知道從哪又給翻出來,繼續搗鼓。”
謝硯之越說越激動,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劃著:“有一回,我們好不容易把他哄睡著了,想著能歇口氣,結果沒一會兒,就聽到房間裡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跑進去一看,好家夥,他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正拿著螺絲刀對著顧修寒新買的那塊限量版手表下手呢,那可是顧修寒攢了好久的錢才買到的,把他心疼得臉都綠了。我們倆為了管這倆孩子,真是操碎了心,你倒好,天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這些事兒全然不知。”
豪華的病房內,氣氛卻有些劍拔弩張。顧修寒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般,幾步就跨到了蕭夙朝麵前。他雙手在空中瘋狂地揮舞著,情緒激動到了極點,聲音都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蕭夙朝!你可真是當甩手掌櫃當得心安理得啊!你家那個小祖宗蕭恪禮,簡直就是我的‘災星’!那些勞力士、百達翡麗的名表,在他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隨隨便便就拆了一堆,零件扔得到處都是,都快能開廢品回收站了!你呢,自始至終連一句過問的話都沒有,我這段時間受的罪,你知道有多離譜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狠狠地拍打著身旁的桌子,“砰砰”的聲響在病房裡回蕩,宣泄著他內心深處的不滿。
“你知道舒兒每個月給我多少錢嗎?就那可憐巴巴的二十萬!這點錢在咱們這個圈子裡,能乾什麼?出去應酬一次,這點零花錢就所剩無幾了。我為了買一塊心儀的表,平時省吃儉用,拒絕了多少朋友的聚會邀請,推掉了多少社交活動,好不容易攢了大幾個月的錢,結果全被你兒子給霍霍了。我這心裡啊,就像被人用刀狠狠地捅了無數下,疼得我晚上都睡不著覺,你能體會這種感覺嗎?”顧修寒越說越激動,眼眶裡閃爍著淚光,那是被氣出來的委屈。
謝硯之站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開口打圓場:“還是蕭尊曜懂事乖巧啊,安安靜靜的,從不給人添麻煩。每天不是自己看書,就是擺弄些小玩意兒,哪像恪禮,精力旺盛得像個永動機,整天就知道拆東西搞破壞,家裡被他弄得亂七八糟。”
蕭夙朝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恢複了往日的威嚴。他輕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好了好了,都彆抱怨了。他倆的生日馬上就到了,你們倆的禮物準備得怎麼樣了?可彆讓孩子們失望,眼巴巴地盼著生日,最後卻什麼都沒有,那多不好。”
謝硯之無奈地聳聳肩,攤開雙手,苦笑著說:“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的經濟狀況,最近手頭緊得很,每個月的開銷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兜裡比臉還乾淨,哪還有錢買禮物啊,我是真的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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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寒也跟著唉聲歎氣,連連擺手,滿臉愁容地說道:“我就更彆提了,舒兒這個月零花錢到現在都還沒給我,我現在窮得叮當響,身無分文。拿什麼去給孩子們買禮物?難道真要空著手去給他們過生日嗎?這要是傳出去,我這臉都沒地方擱了。”
就在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的時候,一直安靜坐在病床上的康令頤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行了行了,都彆在這兒瞎鬨了,一個個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吵個沒完沒了。讓淩初染給朕仔細檢查檢查,要是身體沒什麼大礙,就趕緊出院,這病房裡的環境實在是壓抑得讓人難受,每多待一秒都覺得煎熬。”
淩初染拿著各種精密的檢查儀器,神情專注、一絲不苟地為康令頤進行全麵細致的檢查。她一會兒聽聽心跳,一會兒看看各項指標,眼神中透露出專業與認真。一番忙碌的操作和認真的觀察後,她摘下聽診器,神色平靜地說道:“恢複得很不錯,各項指標都已經趨於正常範圍,你可以出院了。不過一定要按時喝藥,這藥對你的身體恢複至關重要,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蕭夙朝聽後,立刻轉頭吩咐道:“顧修寒,你和舒兒去把出院手續辦了,手腳麻利點,彆磨磨蹭蹭的,早點辦完咱們也好早點回家。”
謝硯之連忙湊上前,一臉期待地問道:“那我呢?我乾點什麼呀?總不能把我晾在這兒吧。”
蕭夙朝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太吵了,一直在這兒嘰嘰喳喳,淨添亂,趕緊離遠點,彆在這兒晃悠,等有需要你的時候再叫你。”
謝硯之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真是服了,每次都這樣,有事兒就找我,現在又嫌我吵,用完就扔,太沒良心了。”
等眾人都離開後,病房裡隻剩下蕭夙朝和康令頤。蕭夙朝小心翼翼地端起藥碗,緩緩走到床邊,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裡的微風,滿含著關切與溫柔:“來,令頤,喝藥了。這藥雖然看著苦,可對你身體恢複有很大幫助,快趁熱喝了吧,喝了藥病才能好得更快。”
康令頤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地扭過頭去,語氣堅決地說:“不喝,光聞這味兒就知道苦得要命,我才不想喝。你自己嘗嘗,看看這味道有多可怕,真不知道你怎麼能讓我喝這麼苦的東西。”
蕭夙朝無奈地笑了笑,眼中滿是寵溺,耐心地哄著:“我知道你怕苦,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甜甜的蜂蜜水,喝完藥馬上就能喝蜂蜜水漱口。乖,就喝一口,就一口,喝了藥病才能好得快,等你好了,咱們就可以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康令頤柳眉倒豎,眼神中帶著一絲嗔怒,提高音量說道:“再往朕麵前遞你試試?朕說過了這藥太苦了朕喝不下去。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蕭夙朝的眼神刹那間變得無比柔和,像是春日暖陽下的一汪清泉,滿含著深情與關切。他的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緩緩將手中的藥碗放置在一旁的床頭櫃上,而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將康令頤輕輕攬入懷中。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緊緊地握住康令頤的手,那掌心的溫度仿佛在傳遞著無儘的關懷。
他微微低下頭,湊近康令頤的耳畔,聲音中帶著一絲愧疚與急切,誠懇地說道:“錯了,都是朕不好,是朕考慮不周全,沒顧及到你的感受。可你知道嗎,看著你生病,每一分每一秒對朕來說都是煎熬。朕滿心滿眼就盼著你能快點好起來,恢複往日的活力。這藥雖然苦澀難咽,卻是你恢複健康的關鍵所在。再忍一忍,好不好?就當是為了兩個兒子。”他的語調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深的擔憂與心疼,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康令頤,那眼神裡的期待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仿佛在等待她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複,隻要她點頭,世間所有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康令頤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內心卻如同平靜湖麵被投入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她抬眸望向蕭夙朝,目光交織間,往昔的種種回憶湧上心頭。最終,她輕輕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言語,伸手接過那碗藥。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緊閉雙眼,而後仰頭,一口氣將藥喝了下去。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強忍著將藥全部咽下。
喝完後,她果斷地把藥碗放到蕭夙朝手上,動作乾脆利落,而後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問道:“滿意了?”那挑眉的動作帶著幾分俏皮與嗔怪,仿佛在訴說著心中的小不滿。
蕭夙朝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連忙點頭道:“滿意了,朕的寶貝兒最勇敢了。”那笑容裡滿是寵溺,仿佛康令頤做了一件無比了不起的事情。
康令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接著說道:“晚上你跪鍵盤。”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但又隱隱透著一絲玩笑的意味。
蕭夙朝毫不猶豫,立刻應道:“沒問題,隻要你能快點好起來,彆說跪鍵盤,讓朕做什麼都行。”他的回答斬釘截鐵,仿佛在他心中,隻要康令頤能恢複健康,一切懲罰都變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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