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初染目光銳利,緊緊盯著顧修寒,一字一頓地說道:“彆忘了,神界奉行的一直是出了事百倍償還的規矩,怎麼,難道說蕭夙朝不是神界的人,所以不受這規矩約束?”她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挾著寒霜,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在眾人的心間。
顧修寒被這一連串的質問堵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根本說不出話來。此時的他,心中滿是無奈與尷尬,隻能默默低下頭,不敢直視淩初染那如炬的目光。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謝硯之站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說道:“這樣吧,我把蕭夙朝帶回去,肯定好好勸勸他,讓他認清自己的錯誤,給令頤一個誠懇的道歉。”
獨孤徽諾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毫不客氣地回道:“不勞謝總費心,舒兒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了。這段時間辛苦顧總多安撫安撫她吧。”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疏離和拒絕,讓謝硯之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話音剛落,顧修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尖銳的鈴聲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顧修寒掏出手機一看,是葉望舒打來的,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葉望舒焦急又關切的聲音立刻從聽筒裡傳了出來:“我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顧修寒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剛從搶救室出來,醫生說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隻要好好調養就可以。”
聽到這個回答,葉望舒並沒有鬆一口氣,反而聲音瞬間變得陰森起來:“聽說蕭夙朝讓我姐姐進了兩次搶救室?他怎麼敢!”那冰冷的語氣中透露出無儘的憤怒,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顧修寒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硬著頭皮應道:“嗯,是這樣的。”
這一個簡單的“嗯”字,卻像是點燃了炸藥桶的導火索。葉望舒徹底炸了,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顧修寒,你馬上給我回來,咱倆好好算算賬!三年前我姐姐在劍陣裡孤立無援,生死一線的時候,你在外麵居然想讓我替林婉如擋刀!你把我葉家姐妹當成什麼了?我現在在溫家,你給我十五分鐘內滾過來。要是十五分鐘我見不到你,我就把溫家家主趕到絕帝劍劍陣裡去!洛紜現在就在我旁邊,正催動著絕帝劍劍陣呢!”說完,葉望舒“吧嗒”一聲掛斷了電話,那乾脆利落的動作仿佛在宣告她的決心。
顧修寒拿著手機,呆立在原地,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他無奈地抬起頭,看了看眾人,苦笑著說道:“我得去趟溫家,不然事情隻會越來越糟。”說完,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轉身離開了。那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疲憊和無奈,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顧修寒匆忙趕到溫家,剛踏入大門,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葉望舒一襲黑衣,站在庭院中央,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洛紜手持絕帝劍,站在她身側,劍陣的靈力光芒閃爍,映照出兩人冷峻的麵容。
“顧修寒,你還知道來!”葉望舒怒目而視,聲音在寂靜的庭院中回蕩。顧修寒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解釋,葉望舒又厲聲道:“三年前你對我姐做的事,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顧修寒低下頭,愧疚地說道:“舒兒,我知道錯了,當年是我鬼迷心竅……”“夠了!”葉望舒打斷他,“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姐差點連命都沒了!”
此時,溫家的家主溫鶴年匆匆趕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麵,嚇得臉色慘白。“葉小姐,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溫鶴年戰戰兢兢地問道。葉望舒冷冷瞥他一眼:“你女兒溫鸞心做的好事,你不知道?她夥同蕭夙朝害我姐,這筆賬怎麼算?”
溫鶴年一聽,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我……我真不知道啊,這孽女,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葉望舒冷笑一聲:“教訓?晚了!顧修寒,你說怎麼辦?今天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複,誰都彆想好過!”
顧修寒思索片刻,咬咬牙道:“蕭夙朝和溫鸞心犯下大錯,理應受到懲罰。我願意幫你,一起將他們繩之以法,給令頤一個交代。”葉望舒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你和他們一樣,都彆想逃過這劍陣的懲罰!”
洛紜在一旁始終沉默不語,手中絕帝劍的光芒卻愈發耀眼,仿佛在呼應著葉望舒的怒火。溫鶴年嚇得瑟瑟發抖,不斷哀求:“葉小姐,饒命啊,我真的不知情……”葉望舒不耐煩地揮揮手:“把溫鸞心交出來,再把你知道的關於蕭夙朝的事都告訴我,或許我還能考慮從輕發落。”
溫鶴年連忙點頭,轉身吩咐下人去辦。不一會兒,溫鸞心被帶了出來,她頭發淩亂,眼神驚恐,看到葉望舒和劍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葉小姐,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葉望舒看著她,眼中滿是厭惡:“現在求饒,晚了!你對我姐做的那些事,我一件都不會忘。”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顧修寒看著溫鸞心,也忍不住皺眉:“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當年你和蕭夙朝一起算計令頤,你們的良心呢?”溫鸞心低著頭,不敢說話。葉望舒走上前,一腳踢在她身上:“說,蕭夙朝現在躲在哪裡?他還策劃了什麼陰謀?”溫鸞心顫抖著說出了蕭夙朝的藏身之處,還交代了一些他們之前的計劃。
葉望舒聽完,臉色愈發陰沉:“好啊,蕭夙朝,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顧修寒,我們現在就去抓他!”說完,她帶著洛紜和顧修寒,朝著蕭夙朝的藏身之處奔去,一場新的風暴即將來臨。
淩初染小心翼翼地將康令頤安置在病房,動作輕柔地為她掖好被角,確認一切妥當後,才微微俯身,低聲向時錦竹詢問道:“舒兒怎麼知道令頤出事的消息呢?”她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驚擾到剛剛脫離危險的康令頤,眼眸中卻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時錦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狡黠的笑容,坦然說道:“令頤收拾蕭夙朝和溫鸞心的時候,那場麵多解氣啊,我就想著得讓舒兒和洛紜也知道,就給她們打了電話。”她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眼中還透著一絲興奮。
獨孤徽諾輕輕咂了咂嘴,臉上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吐槽道:“嘖,跟著令頤沒學到彆的,倒是把秋後算賬這本事學得爐火純青,真是絕了。”她雙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後仰,言語間滿是打趣。
時錦竹一聽,立刻佯裝不滿地瞪了獨孤徽諾一眼,反駁道:“沒聽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嗎?我本來就是女子,又不是什麼君子,會秋後算賬不是很正常?”她雙手叉腰,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獨孤徽諾挑了挑眉,毫不示弱地回應:“照你這麼說,那你可不就是小人嘛。能跟淩初染玩到一塊兒的,能是什麼‘善茬’?”她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壞笑,眼神在淩初染和時錦竹之間來回穿梭。
淩初染聽到這話,頓時感覺自己被無辜牽連,一臉無奈地開口道:“這麼算的話,你一句話可罵了十個人呐!我、你、錦竹、令頤、舒兒、蕭夙朝、顧修寒、謝硯之,還有祁司禮。你這‘火力’可夠猛的。”她攤開雙手,滿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獨孤徽諾卻不以為然,輕描淡寫地說道:“哪有那麼多,也就四個。祁司禮配不上錦竹,就像蕭夙朝配不上令頤,顧修寒配不上舒兒,當然了,你也配不上謝硯之。”她一邊說著,一邊自信地甩了甩頭發,那篤定的模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淩初染實在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說道:“獨孤徽諾,你一天不損我,心裡就不舒坦是吧?”她雙手抱胸,氣鼓鼓的樣子像個鬨彆扭的孩子。
獨孤徽諾狡黠一笑,故意說道:“喲,你怎麼知道的?難道用聽心術了?”她歪著頭,眼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
淩初染瞬間炸毛,提高音量說道:“沒,我才不會那玩意兒。你們仨都會,就我不會,行了吧!”她跺了跺腳,滿臉委屈又無奈。
時錦竹在一旁看著兩人鬥嘴,忍不住插話道:“菜就多練,輸不起就彆玩唄。”她嘴角掛著一抹笑意,那調侃的語氣讓淩初染更加鬱悶。
淩初染一聽,更是不樂意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銀針,想也沒想就朝著時錦竹直直刺去,嘴裡還嚷嚷著:“誰菜?誰輸不起?你給我說清楚!”她這衝動的模樣,活脫脫像個被惹急的小獅子。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躺在病床上的康令頤其實早已經醒了,她一直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鬥嘴。見淩初染拿著銀針要紮人,康令頤眼疾手快,側身躲開,順勢一腳輕輕踹向淩初染。
淩初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弄得一個踉蹌,站穩後,一臉委屈地看向康令頤,說道:“你醒了?你可算醒了!她倆擠兌我,你也不幫我。”她像個告狀的小孩子,滿臉寫著委屈。
康令頤坐起身來,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犀利,盯著淩初染說道:“你把朕打暈了?淩初染,你應該知道朕對你向來不設防,你居然還敢動手!”她佯裝生氣,語氣卻沒有太多責備。
淩初染連忙解釋:“當時真沒彆的辦法了呀!再不停手,你非得把自己折騰出個好歹來。而且啊,時錦竹老損了,跟你學什麼不好,就學秋後算賬。還有獨孤徽諾,她一句話把咱們四個都罵了一頓。”她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試圖讓康令頤相信她的“委屈”。
康令頤聽完,嘴角微微上揚,輕笑著說道:“菜就多練。”那簡潔的話語,帶著一絲調侃,瞬間讓病房裡的氣氛又變得輕鬆起來。
淩初染被康令頤那一句“菜就多練”激得火冒三丈,理智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她雙眼圓睜,臉上寫滿了不服氣,一抬手,就將手中那根細長的銀針直直對準了康令頤,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銀針紮過去,以解自己心頭之恨,嘴裡還念念有詞:“康令頤,你彆太過分,今天非得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不可!”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陣急促的風聲驟然響起,一道銀色的光影如離弦之箭般從房間的暗處飛竄而出。眾人定睛一看,竟是一條半人高長相俊美的銀色狐狸,它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九條尾巴像靈動的飄帶在空中肆意舞動,每一條尾巴末梢都閃爍著神秘的微光,渾身散發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
這九尾銀狐似乎認定了淩初染是對康令頤的威脅,二話不說,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狠狠咬在了淩初染拿銀針的手上。
“啊——”淩初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她的手猛地一甩,那根原本對準康令頤的銀針“啪嗒”一聲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淩初染疼得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不停地甩著手,一邊跳腳一邊大聲叫嚷:“這是什麼鬼東西啊!疼死我了!”她的臉上滿是驚恐與痛苦,不停地扭動著身體,試圖擺脫手上那鑽心的疼痛。
康令頤連忙出聲喝止:“彆咬她,她就是個神經病。神經病會傳染的,知不知道?”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焦急,又有幾分忍俊不禁,看著淩初染狼狽的樣子,心裡既覺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九尾銀狐像是真的聽懂了康令頤的話,立刻鬆開了淩初染的手,動作乾淨利落。它轉過身,正麵對著淩初染,用右前爪在嘴上用力地來回擦拭,一下又一下,仿佛淩初染的手有多臟似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嫌棄。
擦拭完畢,九尾銀狐的身體開始迅速縮小,原本高大威猛的身軀漸漸變得小巧玲瓏。眨眼間,它就幻化成了一隻狐狸幼崽,毛茸茸的,像一個白色的小毛球,可愛極了。
小狐狸邁著輕快的步伐,一蹦一跳地跳到了康令頤的腿上。它用腦袋親昵地蹭著康令頤的手,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撒嬌聲,那模樣分明是在向主人邀功:“主人,我保護了你,快誇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