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之猛地站起身,珍珠母貝紐扣崩落一顆,滾落在地發出清脆聲響。他擋在康令頤與葉望舒身前,後背繃緊如弦:"壞了,跟過來了!你們是誰的人?"染著銀灰挑染的發絲被冷汗浸濕,"令頤舒兒先走!朝哥修寒護著,我們斷後!"說著扯下領帶纏在手腕,後腰處隱約露出一截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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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將康令頤橫抱而起,銀甲護腕在暗光下泛起冷芒:"行。"顧修寒則將沉睡的葉望舒裹進西裝外套,動作輕柔卻迅速,鏡片後的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暗處。
"朝哥!"祁司禮突然伸手攔住兩人去路,琥珀色瞳孔泛起幽光,"凡間禁止使用靈力。"他身後的牆麵不知何時爬滿藤蔓狀的咒文,"上次鎮壓地脈暴動已經驚動天機閣,這次..."
蕭夙朝喉間溢出冷笑,龍紋腰帶驟然騰起金芒:"麻煩。用了不止一次了。"他望向窗外逐漸聚攏的烏雲,"上陽宮的人,小心應對。"
就在這時,酒吧門被無形力量推開,青紗裙擺掃過門檻,帶著晨露與鬆脂的氣息。上官璃月倚在雕花門框上,腕間玉鈴輕響:"凡間要變天了,蕭帝好眼力。"她指尖劃過水晶吊燈,玻璃折射出的光斑在她臉上碎成星子,"本公主那位的姐姐端華帝姬呢?藏哪兒了?"
顧修寒將葉望舒護得更緊,西裝內袋裡的古玉泛起微光:"來者不善。"他與蕭夙朝對視一眼,兩人周身氣場陡然收緊,仿佛兩頭蓄勢待發的猛獸。而謝硯之已經抽出短刀,刀刃上流轉的符文與祁司禮身後的咒文遙相呼應,將整個酒吧的空氣凝成實質。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雨水拍打著彩繪玻璃,將這場突如其來的對峙,染成了一幅妖冶的畫卷。
上官璃月指尖輕繞一縷青絲,眼尾丹蔻豔若滴血,在昏暗酒吧裡勾勒出幾分妖冶:"彆緊張,本公主不過是想請姐姐到上陽宮住上一兩天。"她腕間玉鈴無風自動,清脆聲響裡似藏著蠱惑人心的韻律,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蕭夙朝懷中沉睡的康令頤。
蕭夙朝將懷中的人又摟緊幾分,玄色衣袍下隱隱透出龍威,語氣冷得能結出霜花:"她不去,上陽宮女帝請回。"話音未落,周遭空氣驟然凝滯,無形威壓如潮水般漫過整個酒吧。
上官璃月卻似渾然不覺,銀鈴般的笑聲打破僵局:"本宮還沒見過姐姐呢,蕭帝舍不得?"她刻意拖長尾音,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挑釁,"還是姐姐念著秦族與上官家的前塵往事?"
就在這時,康令頤睫毛輕顫,朦朧間呢喃出聲:"煩,睡不著。"她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抬手揉了揉眼睛,目光掃過周遭劍拔弩張的氣氛,又望向蕭夙朝,"你怎麼來了?"
上官璃月立刻上前半步,廣袖掠過酒桌,帶起一陣香風:"姐姐,本宮想請您到上陽宮敘敘舊。"她麵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康令頤倚在蕭夙朝肩頭,鳳目微眯,帝王威壓不自覺流露:"請朕敘舊帶三四十個人?悅公主?"她話音清冷,掃視著酒吧外若隱若現的黑影,那些人影身著上陽宮服飾,正將此地團團圍住。
上官璃月神色未變,反而笑得更盛:"哪比得上姐姐?"她抬手輕撫鬢邊步搖,語氣陰陽怪氣,"父皇特意在凡間建了繁星帝宮供姐姐居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話語間似褒實貶,暗藏鋒芒。酒吧內氣氛愈發緊繃,劍拔弩張的對峙一觸即發,仿佛隨時會點燃這場暗流湧動的紛爭。
康令頤緩緩坐直身子,孕肚在綢緞長裙下勾勒出柔和弧度,卻絲毫不減周身淩厲氣勢。她指尖輕叩蕭夙朝的銀甲護腕,發出清越聲響:"朕可沒認你這個妹妹,更不曾記得母後給本宮生過一個妹妹。"鳳目掃過上官璃月精致妝容,嘴角勾起嘲諷弧度,"倒不知上陽宮女帝稱朕姐姐,是從哪得出來的結論?一個二流宗門的女帝,有膽量稱朕為姐姐,奇哉。"字字如冰,將上官璃月刻意營造的親昵撕得粉碎。
上官璃月臉上笑意未褪,眼底卻閃過寒芒,袖中玉鈴突然劇烈震顫:"姐姐記性不好,還請隨我回上陽宮慢慢回憶。"話音未落,門外數十名黑衣衛已抽出彎刀,刀刃寒光與酒吧猩紅燈光交織成危險的網。
康令頤單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撫過腰間謫禦扇。扇骨上的鎏金紋章突然泛起微光,如同蟄伏的巨獸睜開眼睛:"朕看誰敢往前走一步,朕的謫禦扇可不長眼。你說是不是?"她尾音拖得極長,帶著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壓,整個酒吧的空氣瞬間凝固。
上官璃月臉色驟變,玉鈴碰撞聲戛然而止。她深深吸氣,強壓下眼底的不甘,重新換上溫婉笑容:"姐姐教訓的是,本宮謹記。"說著抬手召來侍女,青瓷茶盞在掌心微微發燙,"姐姐請喝茶。"
康令頤並未伸手,反而嗤笑一聲:"皇家規矩白學了?"她鳳目掃過上官璃月挺直的脊背,語氣冷得能凝結霜雪。
空氣死寂片刻,上官璃月突然撩起裙擺,重重跪在滿地狼藉的酒漬中。青絲垂落遮住她扭曲的表情,雙手卻恭恭敬敬托起茶盞:"長姐請喝茶。"茶水在盞中泛起漣漪,倒映著她強裝溫順的麵容,而暗處,雙方人馬的劍拔弩張仍在無聲蔓延。
康令頤將鎏金謫禦扇輕輕拍在扶手上,檀木與金屬碰撞的脆響驚得在場眾人屏息。她端坐在沙發上,孕肚被暗紋錦緞襯得矜貴,鳳目卻冷若寒潭:"想來朕許久不回康鏵,竟不知你一個公主,也敢陰陽怪氣朕這個帝姬?"她指尖劃過扇麵繁複的圖騰,"還縱容手底下的人以下犯上?悅公主,康鏵律例裡,以下犯上以何罪當罰?"尾音落下時,窗外驚雷炸響,將她的質問碾作威嚴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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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璃月垂眸掩住眼底陰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都退下!"她揮退蠢蠢欲動的黑衣衛,裙擺掃過滿地碎玻璃,重新捧起青瓷茶盞,"長姊如今懷有身孕,還是喝熱茶的好——涼了,對誰都不好。"話語間綿裡藏針,溫熱茶湯在盞中蕩出詭譎波紋。
康令頤忽然輕笑出聲,聲音甜膩卻透著刺骨寒意:"瞧本帝姬這記性。"她漫不經心地轉動腕間赤金鐲,龍紋在燈光下吞吐寒光,"光顧著與悅公主講道理,竟還忘了悅公主方才給本帝姬敬茶。"鳳目掃過上官璃月僵直的脊背,"起來回話。"
蕭夙朝始終將康令頤護在身側,銀甲護腕在閃電中折射冷芒。他俯身替康令頤攏好滑落的貂裘,喉間溢出的聲音裹著冰碴:"深夜驚擾帝姬,悅公主想做什麼,眾人皆知。"他刻意加重"驚擾"二字,龍紋腰帶驟然騰起金芒,與康令頤腰間謫禦扇的光暈交相輝映,將整個酒吧照得恍若戰場。
上官璃月指尖輕叩茶盞,清脆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她仰起臉,眼尾丹蔻豔得滴血:"蕭帝說的哪裡的話?不過是姐妹敘舊,怎的這話從蕭帝嘴裡,便成了深夜驚擾?"語氣柔媚如絲,卻暗藏鋒芒,玉鈴隨著她的動作發出細碎聲響,似在附和。
康令頤慵懶地靠在蕭夙朝肩頭,銀甲護腕折射的冷光映著她眼底的寒意:"有時候手伸得太長不好,容易斷。"她漫不經心地撫平裙擺褶皺,孕肚在綢緞下勾勒出柔和弧度,與話語中的狠厲形成鮮明對比。
祁司禮突然嗤笑一聲,琥珀色瞳孔泛起幽光:"猜啞迷呢?"他把玩著袖間暗紋,金屬扣碰撞聲帶著幾分不耐煩。
蕭夙朝將康令頤又摟緊幾分,龍紋腰帶騰起金芒:"上官璃月,一個二流宗門的女帝,帶三十六個暗衛深夜想帶令頤走。"他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暗處,"附近還有人靜待時機——隻要咱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出去,都是活靶子。"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令頤那句話的意思是,彆說朕沒給你機會。現在把人撤了,朕讓你活著回到上陽宮。"話音未落,周遭空氣驟然凝滯,無形威壓如潮水般漫過整個酒吧。
祁司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懂了。"
謝硯之突然湊過來,銀灰挑染發梢掃過祁司禮肩頭:"看不出來司禮挺蠢。"他故意拉長語調,眼底閃爍著戲謔。
顧修寒單手將沉睡的葉望舒護得更緊,鏡片後的目光掃過兩人,冷哼一聲:"你就作吧,他打不死你。"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警告,卻掩不住語氣裡的無奈。酒吧內氣氛劍拔弩張,而這番插科打諢,卻讓緊繃的空氣裡多了幾分微妙的火藥味。
康令頤指尖摩挲著謫禦扇鎏金紋路,扇骨在掌心翻轉出凜冽寒光,抬眸望向步步緊逼的黑衣衛:"三十六個暗衛?璃月,你當本帝姬是擺設?"話音落下時,窗外驚雷炸響,映得她鳳目猩紅如血,孕肚在玄色錦緞下勾勒出的輪廓,竟與身後蕭夙朝腰間騰起的龍影重疊。
上官璃月垂首掩住眼底的陰鷙,廣袖拂過滿地狼藉的酒杯:"姐姐貴人多忘事,本宮怎敢行刺?"她突然抬眼,眼尾丹蔻豔得刺目,"隻不過邀姐姐去上陽宮住一兩日,敘敘天家親情罷了。"玉鈴在腕間瘋狂震顫,與暗處暗衛的呼吸聲交織成詭異韻律。
謫禦扇"唰"地展開,扇麵二十八星宿圖驟然亮起金光。康令頤倚著蕭夙朝肩頭輕笑,慵懶聲線裹著刀鋒:"你還不走?雖說朕實力不如三年前,可收拾你——"她故意拖長尾音,指尖劃過扇麵朱雀圖騰,"還是綽綽有餘。"
上官璃月突然屈膝行禮,發絲垂落遮住扭曲的表情:"姐姐,父皇明日來見您。"這句話像枚重錘砸進空氣,祁司禮手中的酒杯"當啷"碎裂,滿地晶亮與窗外暴雨聲混成一片。
康令頤用扇柄挑起上官璃月下巴,鳳目掃過對方緊繃的下頜線:"繁星帝宮恭候康雍璟大駕。"她突然輕笑,聲音甜膩得滲人,"你可以走了。上陽宮如今怎麼樣?是不是過著四處負債的日子?"
"上陽宮哪比得上青雲宗?"上官璃月猛地甩開扇柄,發髻上的玉簪應聲而落。她盯著康令頤隆起的小腹,咬牙切齒道:"畢竟姐姐有蕭帝護著,還有腹中..."
"說實話,朕喜歡你仰望朕的樣子。"康令頤突然收扇,指尖劃過上官璃月顫抖的唇瓣,"璃月,你若不姓上官該多好。"她眼中閃過一絲惋惜,轉瞬被寒芒取代,"朕喜歡你的性子,可惜..."
"沒那麼多如果。"上官璃月後退半步,廣袖下藏著的匕首泛著冷光,"你我的結局注定你死我活。"
康令頤倚著蕭夙朝站起身,謫禦扇重重敲在沙發扶手上:"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她轉身望向窗外暴雨,聲音混著雷鳴震得空氣發顫,"告訴康雍璟——朕明天不在繁星帝宮。"話音未落,整個酒吧的吊燈突然炸裂,飛濺的玻璃碎片中,上官璃月帶著暗衛消失在雨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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