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架上的鎏金自鳴鐘剛打過三響,落霜輕手輕腳掀起鮫綃軟簾,腕間沉香木手串隨著動作發出細碎聲響:"娘娘,陛下傳話,待他處理完政務,便要帶您去鳳露台相看給昭月公主備選的世家公子。"她壓低聲音,目光掃過康令頤腕間新換的紅珊瑚手串,"說是命欽天監挑了吉時,鳳露台這會兒已布置妥當了。"
康令頤倚在嵌螺鈿的貴妃榻上,指尖正把玩著蕭夙朝留下的纏枝蓮玉佩,聞言漫不經心地應了聲。殿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江陌殘低沉的通報:"陛下到!"
話音未落,玄色龍袍已裹挾著龍涎香掠入殿內。蕭夙朝抬手便朝著江陌殘劈頭蓋臉訓斥:"小點聲!她沒醒怎麼辦?若是被你吵醒了,你賠得起嗎?"帝王眼底翻湧著不悅,金瞳掃過滿殿宮人時,寒意幾乎凝成實質。
榻上的人卻輕笑出聲,繡著金線的寢衣半敞,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來了?"康令頤支起身子,烏發如瀑傾瀉在鮫綃被上,眼角還帶著未褪的慵懶。
蕭夙朝緊繃的神色瞬間瓦解,三步並作兩步跨到榻前,龍袍下擺掃過滿地宮燈殘影。他伸手將康令頤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耳垂:"嗯,特意回來陪你用膳。"語氣裡滿是繾綣,與方才訓斥侍衛時的冷厲判若兩人。殿內燭火搖曳,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蟠龍柱上,帝王腰間新換的同心結,在光影裡輕輕晃動。
蕭夙朝指尖纏繞著康令頤散落的青絲,金瞳裡翻湧著暗芒,語氣似笑非笑:"忘了告訴你,今日祁司禮跪著上奏,說時錦竹、淩初染、獨孤徽諾三人腰疼得爬不起來。"他忽然收緊手指,將她的發絲纏繞在骨節分明的指間,"你該慶幸朕舍不得動你——"帝王俯身逼近,溫熱的呼吸裹挾著龍涎香拂過她耳畔,"昨夜朕把燼雪扔蠆盆了,特意給你換了個更得力的人。"
康令頤仰起臉,珍珠耳墜隨著動作晃出淩亂的光影,眼底卻閃過狡黠:"謝謝隕哥哥......"她故意拉長尾音,纖長的手指勾住蕭夙朝的龍袍係帶,"可我還想親自欺負欺負燼雪呢!我不管,你把她還給我!"說著便伸手去拽帝王的衣袖,繡著並蒂蓮的寢衣滑落肩頭,露出大片如雪肌膚。
蕭夙朝低笑出聲,伸手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金瞳裡泛起猩紅暗芒:"心肝兒,她早進蛇肚子了。"他用拇指摩挲著她腕間的珍珠鐲,聲音溫柔得可怕,"蠆盆裡的毒蛇啃噬血肉時,那場麵血腥的很——"忽然俯身咬住她耳垂,"你確定要看?"
康令頤猛地縮了縮脖子,卻被蕭夙朝攬進懷裡動彈不得。她聞著帝王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氣,皺著鼻子嘟囔:"那我不要了!"指尖無意識地揪著龍袍上的金線蟒紋,"下次再有不長眼的,一定要留給我處置!"
"好好好。"蕭夙朝捏了捏她泛紅的臉頰,眼底的占有欲幾乎要溢出,"下次都留給你。"他低頭吻去她眉間的褶皺,龍袍下的手臂又收緊幾分,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裡,"但你要記住——"話音陡然變冷,"敢覬覦你的人,朕一個都不會留。"
蕭夙朝指尖挑起康令頤的下巴,金瞳裡翻湧的暗芒如淬毒的刀刃,摩挲著她唇瓣的拇指微微用力:"一句對不起就想打發朕?"龍袍下的腿突然抵住她膝彎,帝王周身騰起暗金色龍紋,在燭火下張牙舞爪。型跪坐在蟠龍榻上,繡著金線的寢衣鬆垮地滑至肩頭,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她慌亂地拽住蕭夙朝的衣袖,珍珠耳墜隨著動作搖晃出淩亂的光影:"老公......夫君......"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化作蚊蠅般的呢喃,"主人......人家知道錯了,不該偷溜出去,不該去夜店......"她仰起臉,睫毛上還凝著淚珠,眼神裡滿是驚恐與討好,"人家不敢了嘛,你彆生氣了......"
鎏金宮燈在蕭夙朝眼底投下猩紅光暈,他鬆開手,任由康令頤跌坐在榻上。龍袍掃過她顫抖的指尖,聲音裹著冰碴:"你會不會乖?"
"會!"康令頤猛地抬頭,發間散落的碎發黏在泛紅的臉頰上,"一定會乖乖聽話!"她伸手抓住蕭夙朝的袍角,跪爬著靠近,繡著並蒂蓮的裙擺拖曳在青磚上,"隻要你不生氣......"
蕭夙朝伸手撫去她臉頰的淚痕,拇指擦過唇瓣時微微用力:"那乖。"他屈指彈了彈康令頤發紅的耳垂,眼底翻湧的殺意化作戲謔,"把昨天去夜店穿的衣服換上,陪陪朕。"帝王俯身逼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記住——"龍袍下的手臂突然收緊,"再敢讓朕不高興,那些男寵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康令頤渾身一顫,卻還是咬著唇點頭:"好......"她轉身時,黑色裙擺散開如破碎的蝶翼,在蟠龍榻投下扭曲的陰影。而蕭夙朝倚著龍榻,漫不經心地轉動著腕間的扳指,暗金色眼眸裡的笑意冰冷得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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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燭火搖曳,康令頤裹著一襲黑色露背包臀裙從屏風後轉出。綢緞緊貼著腰肢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弧度,肩頸處幾枚珍珠垂墜,在暖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暈。她赤著腳踩在青磚上,發間隻隨意挽了支銀簪,卻比精心裝扮時更添幾分慵懶風情。
蕭夙朝斜倚在蟠龍榻上,目光瞬間被那抹黑色吸引。帝王喉結微動,伸手接過宮人呈上的鎏金果盤,瑩白的葡萄浸在碎冰裡,折射出冷冽的光:"你過來。"他用銀簽挑起顆葡萄,卻在康令頤伸手時避開,"這是冰鎮的,涼,少吃點。"
康令頤嗔怪地看他一眼,卻還是順從地張開唇。葡萄的涼意還未化開,便被蕭夙朝一把攬入懷中。龍袍下的體溫透過單薄的綢緞傳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朕抱會兒你。"帝王下巴抵著她發頂,聲音悶悶的,"好了,朕消氣了。"
康令頤蜷縮在他懷中,聽著胸膛裡劇烈的心跳聲,指尖無意識地揪著龍袍上的金線:"昨夜你那麼凶......"話未說完,便被蕭夙朝捏住下巴抬起頭。
"怕朕?"暗金色瞳孔倒映著她泛紅的眼角,蕭夙朝的拇指輕輕擦過她顫抖的唇瓣。見康令頤搖頭,他突然收緊手臂,幾乎要將人揉進骨血裡,"朕舍不得對你發脾氣......"
"沒看出來。"康令頤嘟囔著側過臉,卻被蕭夙朝扳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心肝兒,聽聽朕的心為誰跳。"
她故意歪頭,眼尾漾起狡黠的笑意:"慕嫣然?溫鸞心?"指尖劃過他胸膛,"總不可能是我吧?"話音未落,便被蕭夙朝翻身壓在榻上。龍袍掃過滿地冰渣,葡萄汁濺在綢緞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再說一遍?"蕭夙朝咬住她耳垂,聲音帶著危險的低啞。康令頤咯咯笑著掙紮,卻被帝王扣住手腕,"看著朕——"他強迫她對上自己猩紅的瞳孔,"這顆心,從生到死,都是你的。"
蕭夙朝猛地扣住康令頤的手腕,將她壓在蟠龍榻上,金瞳裡翻湧著洶湧的醋意:"提那兩個死人乾嘛?也不嫌晦氣。"他俯身時,龍袍上的金線蟒紋幾乎要貼上她顫動的睫毛,溫熱的呼吸裹挾著龍涎香噴在她泛紅的臉頰,"在朕麵前提彆的女人?嗯?"
康令頤被製得動彈不得,隻能笑著扭動身子:"彆撓我癢癢,癢......"她的笑聲混著喘息,在鎏金燭火下碎成晶瑩的珠串,"陛下!臣妾知錯了,不敢再提了哈哈求放過......"珍珠耳墜隨著劇烈的晃動,在青磚地上撞出清脆的聲響。
蕭夙朝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骨節分明的手指故意在她腰間作亂,眼底泛起猩紅暗芒:"晚了。"他忽然咬住她脖頸,不輕不重地碾過昨夜留下的緋痕,"心肝兒,該怎麼罰你才好?"帝王周身騰起暗金色龍紋,燭火都被這股威壓壓得猛地一暗,"是讓你給朕唱整晚的曲兒,還是......"話音未落,便低頭堵住了她所有求饒的話語。
康令頤歪著頭,烏發滑落肩頭,指尖無意識卷著蕭夙朝的龍袍係帶,眼尾還泛著未褪的笑意:"用膳,我餓了。"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睫毛輕顫,"還要去鳳露台呢,彆誤了時辰。"殿外傳來宮人們細碎的腳步聲,混著遠處傳來的鐘鼓鳴響。
蕭夙朝單手撐在她身側,金瞳映著她緋紅的臉頰,故意沉下嗓音:"那還敢不敢氣朕?"龍袍下的手掌撫過她纖細的腰肢,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康令頤猛地撐起身子,杏眼圓睜:"敢!"她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帝王耳畔,"陛下都親慕嫣然還抱她了,還當著我的麵!"說著氣鼓鼓地彆過臉,珍珠耳墜隨著動作晃出淩亂的光影,"我又沒鬨得不成樣子。"
"還帶記仇的?"蕭夙朝低笑出聲,伸手將她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耳垂,"小心眼兒。"
"嗯!"康令頤仰起臉,眼底閃過狡黠,"我今晚出去吃烤魚燒烤,幾點回來不一定,你洗洗睡。"她故意做出一副神氣模樣,卻被蕭夙朝突然摟住腰,差點跌進他懷裡。
"這才早上九點啊寶貝兒。"蕭夙朝無奈地歎氣,卻又帶著寵溺,指尖輕點她鼻尖,"嘗嘗這道芙蓉酥,朕讓禦膳房燉了兩個時辰。"他親自用銀匙舀起一塊,雪白的酥皮上點綴著金絲,隱約還能聞到荷香。
康令頤眼睛一亮,伸手去接卻被躲開。她嗔怪地看過去,就見蕭夙朝笑意盈盈:"張嘴。"待她順從地張開唇,清甜的芙蓉酥入口即化,唇齒間真的漫開荷花的清香。
"真的有荷花?"她驚喜地眨眨眼,眼底盛滿星光。
蕭夙朝看著她的模樣,心尖像是被羽毛輕輕撓過,柔聲道:"知道你喜歡。"他伸手抹去她唇角的碎屑,龍袍上的金線蟒紋在燭光下泛著溫柔的光,"隻要是你喜歡的,朕都給你。"
鎏金香爐騰起嫋嫋青煙,蕭夙朝執起白玉茶盞,碧色茶湯在晨光中泛起粼粼金紋。他指尖輕叩案幾,將茶盞推到康令頤麵前:"這是新進的明前龍井,朕讓人拿了些過來。"龍袍袖口掃過青玉茶托,茶香裹挾著龍涎香漫開,"嘗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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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令頤正盯著案上銀盤裡的燒賣出神,垂落的發絲被熱氣熏得微微濕潤。聞言抬眼,鳳眸彎成月牙:"還沒。"她的目光又落在翡翠燒賣晶瑩的皮麵上,芙蓉酥鴨的香氣勾得人食指大動。
蕭夙朝看著她饞貓似的模樣,眼底漫開笑意,伸手將茶盞又往前推了半寸:"先用膳?"他親自夾起個燒賣,雪白的麵皮裹著金黃鴨絲,在瓷勺上顫巍巍地晃,"小心燙。"
康令頤迫不及待咬下一口,鮮美的湯汁在舌尖爆開,混合著芙蓉酥的酥脆,不由得眯起眼睛:"芙酥鴨做的燒賣好吃!"碎屑沾在唇角,她也顧不上擦,伸手又要去夠盤子。
"慢點吃。"蕭夙朝無奈地歎氣,抽出絲帕輕輕拭去她唇邊的油漬。帝王指尖掠過她溫熱的臉頰,金瞳裡盛滿縱容,"沒人和你搶。"他將溫熱的茶盞塞進她手裡,"喝口茶解膩。"窗外傳來簷角風鈴聲,混著殿內瓷器輕碰的脆響,織成一片溫柔的漣漪。